所有人要好。
易彬制止她,“不急。”
“怎么可能不急!”
“现在时间不早了,别让老师赶夜车,另外,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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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宇并不知下午在医院发生的事,还是如常来探望李慧苓,给她带好吃好玩的,起劲的聊天,直到晚上九点才离开。
李母搀着李慧苓洗漱回来,正遇上单萱查房。检查完,单萱说李慧苓的情况适合少食多餐,李慧苓顺口说自己有点饿了,知道女儿晚餐根本没吃什么,于是李母出门找食物。
单萱知道李慧苓故意支开母亲是有话说,但她按兵不动,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说道:“你母亲很快就回来,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单医生!”李慧苓急切喊住她。
“有事?”
李慧苓低头揪着被子,似乎很犹豫,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你能、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吧。”
“你能帮我去买验孕棒吗?我拿钱给你。”说着就要取钱。
单萱按住她的手:“现在检查,结果不会准确,你至少要等上一周。”
“可是我——”
“害怕?”
李慧苓低着头,没有否认。
“你还想见他吗?”
李慧苓猛摇头:“不!”他不会再来了。
“是真的喜欢他?只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
“单医生,你不懂。”不止是那样的,不是那样。
“呵,我不懂?”单萱笑出声来,却没往下说。
“单医生,你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吗?”李慧苓突然问,见单萱一时沉默不语,她又道:“你也有不能控制的时候,对吗?如果连你都不能,何况我呢?我才20岁,我还有犯错的机会,被原谅的机会。”
“为什么不能?”单萱直视她,“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理智,所有社会秩序的建立,都在靠理智理性维护,如果每个人的理性都被情感凌驾,我们跟其他物种又有什么区别?爱情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拥有它的人懂得克制。”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一部分情感是我们自己控制不了的,比如什么时候停止爱一个人。”
单萱愣住,恰时李母回来,她整顿好表情,跟李母打过招呼就要走。
李母说粥买了很多,让她留下一块吃。
单萱淡淡的说不了,要下班,跟她们道别。
才走两步,李慧苓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单医生,他真正的藏身点,就在那片竹林里,你们慢慢找吧。”
单萱没作停顿,直接走出病房。
“慧慧,你刚刚跟单医生说什么?”
“没什么。妈,这是什么粥?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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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台前,单萱拿出手机,直接拨通易彬电话,将情况全部告知。
“搜查方向没有错,可能只是遗漏了什么。”单萱知道大家这几日都特别辛苦,尤其易彬,责任心重,心理压力一定不小。“我相信这两天一定有结果。”
两人又聊了几句,得知单萱还在医院,并打算独自打车回家,易彬便说:“我去接你吧。”
单萱意外,小心翼翼问:“方便?”
“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待会再下楼,在医院门口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到。”
仿若听到的是从遥远、一直渴望的方向传来的天籁之声,单萱抬头看窗外,快到中秋了,月是那般的亮,银白月光仿佛透过窗户,柔化照亮了她的所有。她止不住两边唇角一点点往上翘,整个世界在她眼前,瞬间开满了花。她轻声说:“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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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苓睁着眼,面对黢黑的夜色,耳边,是母亲有点重的鼻鼾声。
吃过宵夜,她便说累了,很快躺下,却根本睡不着。
单萱的话,向梓桑的话,还有立芳菲几近咄咄逼人的质询,轮番在她脑海上演。她们都知道了,原本她是受害者,如今却成为了同谋,所有一切,已经完全曝露在公众的面前,她以为可以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却根本躲不过去。
康时,康时,这个名字,连同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深刻融入她的生命里、灵魂深处,直到她衰老死去,也不会忘记、剥离。
康时,对她做了什么?
她不禁用双手轻抚自己的身体,这副躯体的每一寸,他都占有过,是他在掠夺,也是她,在将自己供奉。
她的手停在还缠着纱布的伤口,眼角的泪,悄无声息流了下来。
在那昏天暗地的三天三夜里,他对她做了什么?她允许他对自己都做了什么?
那天晚上,告别众人,她独自骑着电车,行驶在江边大道上。
彼时夜已经很深,路上无行人,可是她一点都不害怕,空中星稀月朗,秋风怡人,她心情甚好,加上喝了点红酒,整个人处于一种微微轻飘,有点兴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