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杀她,我喜欢她啊。”覃力学痛哭出声:“可是她死了,她死了,你们不去找出凶手,却在这里怀疑我。”
漆宇宁有点无语,故意等他哭了一会,才说:“别哭了,警察从不相信眼泪,尤其是鳄鱼的眼泪。至于你是不是凶手,谁才是凶手,我们会彻查一清二楚,犯了罪的,都逃不过法眼。行了,今天就先这样,我还会再来。”
覃力学犹犹豫豫问道:“萌萌她——她没事吧?”
漆宇宁扯嘴,“被烧成了鬼样子,你打算对人家负责吗?”
覃力学不敢说话了。
漆宇宁出了病房,发现走廊有点吵,原来是赶来的覃母知道事情经过后,没有急着去看儿子,而是在一间病房前骂骂咧咧,骂人家女孩子是狐狸精,勾引自己的儿子。
要不是护士和酒店的人拦着,估计是要冲进去把人暴打一顿。
漆宇宁本来就睡眠不足,吵成这样他头都要炸了,也懒得理会,越过他们,进了病房。
梁萌萌被定为中度烧伤,烧伤部位集中在胸腹部和臀部,好在发现及时,并不十分严重。
易彬在里头,不过正要起身,看来是结束了询问。
漆宇宁给他一个“情况如何”的表情,易彬摇摇头,对病床上的梁萌萌说:“萌萌,谢谢你的配合,你好好休息。”
两人很快走出病房,漆宇宁道:“我看覃力学不像是凶手,他没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易彬认同:“覃力学的确不是凶手,如果他是,梁宛余身上一定会有性侵痕迹。”
漆宇宁开始理清思路:“几个侦查方向都没有太大的收获,梁宛余和她母亲梁璐的社会关系没有问题;那些学生口中的抽烟男人查来查去,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就算是流串犯案,总该有点眉目才对。最后一条就是这几个学生,尤其覃力学和韦建柏,现在覃力学也排除了,难道会是韦建柏?可昨晚在他家也没发现异常。”最关键,他们根本没找到关键证据。
易彬作安排:“先把人带到局里吧。我待会去梁璐家看看。”
♀◆♂
韦建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他看到满大街在着火,梦里的情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仿佛身临其境,每一个细节脉络,越发具体清晰,黑暗已被撕裂,火焰烧到了黎明、白日,一直蔓延他所在之处。
医院大门就在他眼前,他莫名害怕,仿佛又看到一堆火焰山在眼前肆意跳跃、疯狂燃烧。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火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他?
不,不!都是幻觉!
梁宛余不是他杀的,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他一直跑,跑到偏僻街角绿化带的小叶榕下,躲在树后,大口喘气,抹去额汗,颤抖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半旧的普通住宅楼里,老妇人跟在少年身后,絮叨不止,“礼仔,你不能再跟你那些同学玩了!都是些啥人啊,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带女孩子上高级酒店开房,听说玩什么蜡烛,还把烟感器给堵上,要不是发现及时,得把我们整个酒店都给烧了!你看看这图片!像什么话啊!”
她再一次把手机举到少年面前。
“奶奶,您的腿好了吗?”成礼转过身,无奈地看着妇人。老妇人手机里酒店火灾现场的照片,他已经看过了,也看到了被抢救出来的覃力学,虽然很是震惊,但不愿相信,也不多言,他打算去学校前先到医院看看,问清楚情况。
老妇人则开始做文章,苦口婆心劝他,毕竟不久前才出了命案,又多少跟自己有关,他能体谅亲人的担忧,只是事情并不是这么看的。
“奶奶都躺好几天了,没事!能走!”老妇人拍了拍腿,“礼仔,奶奶刚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奶奶,你才康复还是要多注意些。”成礼转移话题,“这段时间功课比较多,我晚上可能回来会晚些,您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菜和饭——”他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一看,竟是韦建柏,心中纳闷,但没马上接,而是,对老妇人说:“奶奶,我去学校了,晚上见。”
直到下了楼梯他才接起电话,未得置一词,那头韦建柏急促不安的声音立即传来,“成礼,你帮我!你要帮我!力学被他们抓起来了!”
成礼眉头微微一跳,问了韦建柏目前的位置,挂掉电话匆匆赶过去。
韦建柏还躲在那株粗壮的小叶榕下,看到成礼,他如获救命草,紧紧拽着成礼手臂,口齿不清:“成礼,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
“建柏,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看到火,到处都是火,我看到宛余被火烧死了,所有人都被火烧死了!”
成礼看着他,双目赤红,面部扭曲,夹杂着恐惧、惊慌、极度不安,犹如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让他惊恐色变。
他感觉,韦建柏似乎已经有点精神错乱了。
他拉着韦建柏坐下,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