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利斯:我会厌倦的。
斯文尼:你会厌倦的,出生、性(交)、死亡。
多利斯:我会厌倦的。
斯文尼:你会厌倦的。出生、性(交)、死亡。当你谈论实质性问题时,那就是所有的事实。出生、性(交)和死亡。
——《t.s.艾斯特 1909~1950诗歌戏剧集》
布雷斯公司1952年于纽约出版
有时候生活是乏味的。这本书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关于有些人如何对待乏味。
——对每个人来讲,这都是一种挑战。
她合上书,递还闵志浩,道出自己的感受:“闵大哥,请恕我冒昧,你看这本书,除了工作需要,其实更多是因为自身。”
闵志浩莞尔,没有否认。
“你跟蝶姐——”
“还是老样子。”
向梓桑明白这话题太深,不宜多谈,于是俏皮一笑,转移气氛,“我相信心理专家解决问题的方式和能力,最后一定是能够周全完满的。”
“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旁观者的‘清’一向太过于片面性。”她说:“刚才我在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有时候生活总是乏味的。’我想,正因为乏味,所以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才变得擅于给自己制造问题,然后再去解决问题,反反复复,乐此不疲。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可以避免多一些的乏味。”
“不考虑往这方面发展吗?”闵志浩突然问。
向梓桑沉默,她缓缓摇头:“我没有这个能力。”
“梓桑,你有这个能力。要对自己有信心。”
向梓桑还是摇头,“把别人当病人……或许,我自己才是,可能还是病得最重的那一个。”
“不要妄自菲薄,”闵志浩温言鼓励:“不要因为偶尔的挫折和别人的不欣赏而否定你自己。要知道人生这场戏,有一个观众绝对不会缺席。”
“我们自己。”向梓桑接过话,与他相视而笑,并道:“闵大哥,你是在给我灌心灵鸡汤吗?”
“是,关键是你肯不肯吸收。”
“最近我的消化功能不错。”
“这就好。”闵志浩舒眉一笑,“慢慢来,开心比快乐重要。”
“因为——o。”两人异口同声,再度相视一笑。
话题就此告落,桌上的座机正好响了。
知道闵志浩还有工作要忙,待他挂断电话,向梓桑便起身辞别,闵志浩要相送,向梓桑婉推,闵志浩笑道:“没关系,我正好迎客。”
两人往外走,闵志浩问:“接下来就是暑期,店里应该要忙起来了吧?”
“嗯,我打算多调配几款新果饮,好迎合暑期市场。”
“虽然希望你能常来,但又不愿意你是出现在这里,至少,不是像前几次那样。”
向梓桑粲然,“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就算再出现,我想我也有了很好的应对策略。”
“我相信你的自助能力。”闵志浩鼓励道,两人走到医院大门外,闵志浩执意将她送上车,向梓桑说不必。就在这时,一辆深蓝越野开进医院,闵志浩笑道:“好吧,我就不送了,我的下一位贵客到了。”
看到车时,向梓桑就觉得有点眼熟,当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是易彬,闵志浩还与他挥手示意时,她更惊讶了。
♀◆♂
再次从医院离开,时间正好是他们约的两点半。
在此相遇,二人都非常意外。只是易彬和闵志浩谈话时,向梓桑没有加入,她独自坐在客区等候。
其实她有疑问,但也知自己的立场不该问。寒暄时,易彬就对她道出来访目的,原来,闵志浩曾是连云驰的主治医师,听闻她愕然不已,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如此小。
不能问,于是她微笑沉默着。
倒是易彬,将她的心思完全看在眼里,车驶出医院后,他主动提出:“梓桑,这是连云驰的完整病例,如果你想了解——”他把文件袋递过去。
向梓桑看着文件袋,看着他。易彬来拿病例,多半是跟案子有关。连云驰的病情只是她的疑问之一,让她更疑惑的是既然案子已结,为何易彬还要病例?唯一的解释无非案子尚存疑点,在结案后来找疑点,无疑是官方的打脸行为。这些,真不是她能问的。片刻后,她摇首:“不了,谢谢易警官。”
她的拒绝让易彬略感意外,但没追问,他放下袋子,转移话题,“公墓园在五塘,车程大概40分钟。”
说起来,这公墓园是政府前些年特批的无名尸定点葬地,以往,无人认领的尸体如不留作研究,一般都是火化后将骨灰盒存放殡仪馆。只是时间一长,骨灰盒多了,管理难,费用也高,让当局很头疼,好在这百城是山岭之城,多的是荒山野岭,虽时下已不兴土葬,但为省事,政府干脆劈出一座山头,专门安葬无名尸,并让林业局代管。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