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电显示,顿时没了声,突然站起来,拽上背包,对易彬道:“哥,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的手机暂时没收!”转眼就没了影。
易彬无奈一笑,真是傻妹妹,手机没了,他照样能办公的,想到尚无头绪的竹林尸案,他的心沉重起来,他必须尽快康复才行。
顾依依在医院门口将向梓桑拦截了:“我哥刚吃饱准备休息,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们来到百江畔。
向梓桑问:“依依,你哥他还好吗?”她昨晚才得知消息。
“只要他别边住院边干活,最多一周就能痊愈。身体是可以很快康复,可是心——”顾依依指着心口,“如果没有真正的药,我哥这辈子都好不了的。”
向梓桑蹙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依依,你是说——”
“梓桑,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用你最真实的感受回答。”
“依依,你说。”
“你对我哥,有感情吗?你爱他吗?爱着他吗?”
“依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回答我,你对我哥,有没有一点点的动心?你喜欢他吗,爱他吗?”
“依依,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回答我!”
“依依,有些事情,不是——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向梓桑,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如此不能面对自己感情的人。”
“依依,易彬很好,我跟他——我们——我希望他能得到更好的。”
“梓桑,那个时候斯哲说我是我妈妈的药,我不信,不接受,可是跟她相处的那段时间,我明白了,斯哲说的就是对的,她的病,只有我才能治好;同理,我哥哥的病也只有你能治好,你是他唯一的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拒绝我哥,也许你有你的苦衷。你曾经是医生,一定救了一些人;认识我哥以来,你也因为特异的嗅觉功能替他侦破不少案件,甚至救了两个孩子。可是梓桑,现在,有一个人他需要你的拯救,用一生来治愈他。你还是不愿意?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感情吗?如果你仍坚持原本的态度,说跟我哥没关系,说对我哥毫无感情,说只能拒绝他,那么你就不要进去了。”顾依依从包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看完它,你就会知道我哥为什么爱你,这个世界上,他只爱你。还有几天,就是他31岁生日,看完它,你再做决定吧,今晚我就不过医院了。”
向梓桑看着顾依依离开,翻开她留下的笔记,那是一个非常普通、泛黄的朱红色封面16开笔记本,仿佛承载着一些人的一生。
扉页只有一行工整娟秀的字迹——
顾愔,始记于1987年11月20日。
♀◆♂
再次来到医院,古城已披上夜幕的黑纱,深到极处。
向梓桑站在门口,等医生和护士做完检查出来,才进去。
进去前,小护士看了她几眼,笑问:“来探望易队长呀?”
向梓桑含笑点头,说是。拎着袋子推门而入。
易彬靠坐床上,正想打电话给漆宇宁了解案子进展情况,看到是她,怔了怔,手机放下来。
向梓桑笑得调皮:“我是不速之客吗?”
易彬声音是沙哑的,柔沉的,眼底都是光:“是惊喜,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难不成你还要下床迎接我呀?”她把东西放下,一一取出:“我煮了面条给你当宵夜,是特意让堂妹寄的壮歌面条,你一定没吃过吧?壮歌面条是我们阳城最好的面条,口感滑糯,味道特别好。”
易彬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她取出来的,除了保温壶,餐具,还有两本书,以及洗漱用具,眸底波光泛涟漪:“一起吃?”
向梓桑笑眼如弯月:“好,我也饿了。”
两人静静吃着面,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氛围很好,夜色是静谧的,空气是柔曼的,时光是甜的。
吃完面,向梓桑收拾餐具,“我今天接到李教授的电话,她说那位导师给她回复邮件了,除她之外,美国有一位法学教授也曾修学过这类催眠术,但那位教授已经过世多年,是否曾将催眠术传授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位教授叫什么?”
向梓桑说了一个外国名字。
“我让阿虎去查。”易彬拿起手机,谈到案子,气氛变得有点凝重了,向梓桑端餐具进洗手间。
出来时,易彬还在做工作安排。她就静静坐在一旁,拿起带来的书。
易彬打着电话,不时看她,唇角是上扬的。他以最快的速度结束通话,直接将手机关机。
他笑问:“在看什么?”
她直接递过来。
是海灵格的家庭系统排列《谁在我家》,她放了书签,他打开,入眼一段文字——
那些因为别人的损失而获益的人们常常会通过自杀、生病或者做一些让自己真正感到罪恶和痛苦的事情,来试图限制自己得到的好处。他们在处理从天而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