秾华平了心气,不恼了,就是有点失望。他这么处心积虑,自己到底落进他的陷进里,还做了他的皇后。现在回头想想,真没意思,这辈子无路可退,只得和这个奸佞一道过日子了。
她叹口气,后撑着两臂向上仰望,天上一片云也无,那样纯净的颜色,几乎把人的魂魄吸附进去。她开始考虑应该怎么和他对峙,总要挖出些什么来。他不会莫名其妙关注一个人,通信九个月,其后三年虽没有来往,难保他不会派人监视她。
这个人真是……怎么说他呢!她哀哀的,眉心紧蹙,觉得很屈辱。眼里含着泪,努力不让它掉下来,仿佛掉下来,连尊严也一并坠地了。
身后有脚步声,轻而缠绵。她没有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可以辨认得出来了,他的步伐有种一唱三叹的哀致味道。慢慢接近,她抖擞起了精神,准备好好同他算算旧账。
“怎么坐在这里?”他说,在她身后站定,“我以为你走了。”
她唔了声道:“我答应了不走的,向来说话算话。官家不叫人传我,怎么自己起来了?”
“躺久了不舒服,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腿。”
她转过头看他,“官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