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闷,刚刚在外面感觉有风的,进来就没有了。”许霜降嘟囔着。
那是自然,房门关着,前后窗各安了半扇纱窗,却奈何有窗帘挡着,不能形成对换气流。
“一会儿就好了,到了半夜,你要卷被子盖。”陈池轻侃道。
许霜降捅捅陈池:“扇得用力点。”
“好。”陈池自是百依百顺。他伸长手,够到开关,“啪”地一下将吊灯关了,支起手肘侧卧着,在黑暗中勤劳地给她打扇子。
顾一惟的视线先前被那扇亮灯的窗户下意识吸引着,此际那黄色灯光倏然熄灭,他的眸光仍下意识地胶着在那里,半晌才抬眸眺望更远的前方。
清辉一览无际,山廓溶在天角,房屋隐入山廓,人儿栖眠屋内。
顾一惟将竹椅拎回堂屋,阖上大门,上了门栓。
他就着里屋纱窗里透进的月色,几步走到床边。竹榻才坐上去,就吱嘎吱嘎两声,他躺上去,又是一阵吱嘎。
“平完地,搭好棚,把竹榻劈了当柴火,想办法运张单人硬板床上来。”顾一惟忖道。
一处月光,两处光景。
“你家的宽木凳呢?为什么我没坐到?”许霜降闭着眼睛,临睡前的声音模模糊糊。
“搬家的时候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