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隐秘的快感,带着几个收拾干净的倭兵抬着伤兵进去了。张九山与姚三里也依样画葫芦收拾了一番,跟着进去围观。
那个倭兵被四个同伴按手按脚,固定在床上,叶芷青隔开皮肉,指给张九山看:“他这条腿再不截肢连命都要没了。”然后一层层割断血管筋膜,该扎的扎,该烫的烫,最后整个将完整的小腿骨切下来,她额头都是汗,暗中庆幸自己第一次截肢,虽然手速慢了点,但至少在张九山的注视之下居然忘记了害怕,手并没有抖。
房间里从她切开皮肉,那个倭兵就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十八层地狱里的叫声也是这么可怕。叶芷青果断吩咐:“把他的嘴巴塞起来,吵的人头疼!”
后来那倭兵就给大张着嘴却叫不出声的大青蛙似的,在床上猛烈挣扎,但是压着他的四个同伴一边也不敢松懈,苦苦按着他,容不得他挣扎。
等到从关节处截小腿骨的时候,那个伤兵已经疼晕了过去,压着他的倭兵头子向叶芷青报告:“叶大夫,他晕死过去了!”
叶芷青开玩笑:“晕过去好啊,晕过去就不觉得疼了!”
四个人同情的看一眼疼晕过去的同伴,对叶大夫的笑容不寒而栗。
张九山是悍匪出身,杀人无数,平生最喜欢凶恶之徒。见到叶芷青样貌的时候还怕她只是个花架子,见识过了她截肢的手段之时倒是有点喜欢她。
“这就完了?”
叶芷青心里呵呵两声,面上却作高人状:“他能不能活过来,还要看天意,后续要小心护理。不过本来也是要死的命,如果能活过来就算是他命大了。要是死了那也是他身体太弱抗不过去。一会我就开个方子,熬好了药给他灌下去。”
姚三里早被这血腥场面给吓出去了,此刻还在院子里扶着墙吐呢。
也不知道叶大夫是不是故意的,将那倭兵被截下来的伤腿直接丢到了他面前,差点砸中了他的脚,他低头看到半截人腿,伤洞还流着脓血,都已经溃烂,竟然直犯恶心。
叶芷青唇角微弯:“姚军师可是吃坏了肚子?要不要我给开个方子调理下?”
张九山耳边还能听到姚三里呕吐的声音,莫名叹息:“姚军师别的都好,学识计谋都很能靠得住,就是……胆子略微小了点。”
叶芷青心道:他若是胆子大,还能做汉奸走狗吗?
没骨头的东西!
周鸿在忙着派人打听叶芷青下落的时候,叶芷青在倭寇伤兵营里忙着练手。
大概是以前很多受了重伤的倭寇都相继死去,而留在伤兵营里的就是默认要被张九山放弃的。没想到一天一夜,叶芷青第一次截肢的那个倭兵居然醒了过来,再喝两天药连高烧都退了,不得不让叶芷青感叹坏人活千年,这倭兵生命力还挺旺盛。
倒是张九山跟姚三里喜出望外,对她寄于了厚望,还派人送了金银过来,大有招揽的架势。
倭寇营里就缺个军医,叶芷青又痛痛快快把金银收了下来,张九山便默认她已经归顺,封了他个军医当,还向她许诺:“等打下大魏京师,到时候封你个大官当当。”又问姚三里:“大魏最好的大夫叫什么?”
姚三里一个海边长大,读了几天书的渔民哪知道京城里的官职,想破了脑袋也只想到俩字:“御医!”讨好的补充:“那是给皇帝治病的,就叫御医。”
叶芷青暗暗发笑,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说辞:“那也不错。我这辈子还没去过京师呢,听说京师很繁华,不亚于苏州城。”
张九山才喝了点酒,正是兴奋的时候:“苏州城算什么?大魏繁华的城池还多着呢,等爷慢慢打下来,到时候好处多着呢。”
叶芷青也不想跟个醉汉计较,忙起身告辞:“伤兵营里事情还多着呢,我还要回去忙,九爷就先歇着了。”
等她走了之后,张九山眯着眼睛问姚三里:“军师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姚三里自己变节投敌,见到丢了性命的义士都觉得是蠢蛋,好好活着不比什么都强,非要拿命去拼,这不是蠢是什么?
他当然乐意多几个像他这样归顺于张九山的人,况且叶芷青又是个有本事的,不比以前投靠张九山目不识丁的渔民:“叶大夫看起来倒是个医痴,九爷没发现,提起手术他两眼闪闪发光,外事不闻。这种人只要让他一直忙着救人,他大概也顾不上去管谁打谁了吧?”
张九山轻笑:“有意思。爷倒是巴不得多招揽几个医痴。”
伤兵营里躺着惨号的倭兵很多,有伤胳膊伤腿,肚肠流出来的,各处中箭的,简直可以开个急诊科了。
叶芷青整日泡在这里,切开这些倭兵的伤口,更为清楚彻底的观察人体的骨骼经脉血管等等,反正她做的这些事情对于倭兵来说闻所未闻,把她的慢节奏只当是慎重的原因,却不知她纯粹就是在搞学术研究,以便将来有机会帮助大魏伤兵的时候,更能医术纯属的救人。
而之前被她指派帮忙的四个倭兵就成了她的副手,连着几日跟她一起泡在房里截肢,处理伤口,每次看到她提着刀子都觉得后背泛凉。
叶芷青截到第十五个伤兵的时候,倭兵营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有倭兵给她起了个外号:玉面人屠。
卫央初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还觉得好奇,问及训练他们那个营的倭兵头子:“玉面人屠是什么意思?”
那倭兵头子有个胞弟就在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