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和气,也不随便发脾气,对我们弟兄们都不错,来扬州这些日子受了伤,也没有去外面喝花酒找女人,算是不错的人了。”
以前高柏泰也是在外面花酒不断,他的心腹自然都是这种作派,这个新来的副帮主竟然与他们不同,船工们也正处于观望期。
宋魁心道:坏了,难道这小子瞧上了叶姑娘,竟然想跟我们少将军抢人?
按他的脾气,就应该把刘嵩打一顿赶走,让他有生之年都不敢走近叶芷青身边才是。
第六十四章
来恩泰听说漕帮的副帮主似乎对叶芷青有意,想到周鸿的交托,竟然紧跟着才送走的叶芷青的那封信之后,他自己也往明州寄了封快信过去,将刘嵩之事告诉了周鸿。
周鸿最近吃住在船上,寄给叶芷青的那封信还是战船靠岸补给的时候,顺道寄的。
每年越是到了接近年底越不能放松,就怕倭寇驾船偷袭劫掠。大魏广阔的海岸线从蓬莱岛到胶州湾,崇明岛到舟山岛,从明州台州到泉州等地,各处都有驻军。
周震带领的东南水军驻守在明州大本营,但每年海寇泛滥的时候,周鸿都要带军出海巡逻,一去便是两三个月。
来恩泰送来的信晚了几天,刚好赶上周鸿回明州休整,送信的小伙计直接去了水军营,将信亲手送到了周鸿手里,而叶芷青的信先几日出发,却阴差阳错的送到了周震手里。
周鸿接到来恩泰的信,看到上面所写扬州分舵的副帮主似乎对叶芷青有意,几次三番借故凑近,他心里就犯嘀咕,觉得这名字有点熟。
自叶芷青安居扬州,宋魁又跟在了她身边,周鸿其实已经接到过来恩泰不少封关于叶芷青的信,写着她在扬州过的如何风声水起,与府君夫人都有来往,城中贵妇少女们都往她的铺子里送银子,她算是在扬州城站稳了脚根。
周鸿心中有一种不能宣之于人的喜悦,类似于“我真的没有看走眼她是个能干的小丫头”之类的情绪,进而想到她孤身一人做的那些事,更有种不能将她带到身边的遗憾。
因此虽然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但总有种雾里看花隔靴搔痒的不满足,不能与她亲自说话来往,心里未尝没有失落。正因如此,当船上水军有了不适症状,他才灵机一动,找到了写信的借口。
既然她调理身子有一手,想来这些小毛病也难不倒她。
周氏掌海军几十年,每年巡逻超过两个月,船上的将士们总会出现各种不适症状,正是周鸿写信给叶芷青的那些症状。军医对刀疮箭伤,骨折肤裂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但对大面积的这种毛病却束手无策,只能归结为海上不适应。
奇怪的是,这些毛病等到了陆地上个把月,就能好转许多。
因此东南水军营每年在海上巡逻,都是一个月就换防,换一批人上船。
周鸿回军换防,在营房里看到来恩泰的信,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周浩探头探脑瞧过来,心里暗暗惊讶少将军变脸的速度。上个月换防,周鸿就没有下船,只换了一批军士,而他们身为周鸿的贴身侍卫,自然也只能吃住在船上,最近他身上有点淤斑,牙龈也红肿出血,想着回到明州大吃一顿再说。
但是,前提是得先跟着周鸿见过周震,禀报沿途军情,这才能够休整。
“少将军,将军等着呢。”
周鸿头都未抬:“还不滚过来给我卸甲?”
周浩回手将身后的卫央揪出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还不滚进去给少将军卸甲!”大将军的话他已经传到了,少将军似乎心情不好,现在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吧。
周鸿卸完了甲,换了便装,洗漱修面,将满脸的胡子都剃干净,收拾清爽了才往主帅营房而去。
周震似乎很是忙碌,他的房门口正候着一排军医交头接耳,见到周鸿皆向他问好:“少将军换防回营了?此次可还顺利?”
周鸿跟他们打过招呼,门口的亲兵道:“将军说少将军来了直接进去就好,无须通报。”
他抬腿进去,周震正跟营里的老军医连晖商量着什么,见到他周大将军高兴的扬着一张信纸:“鸿儿快来,你朋友的这封信来的可真及时,我跟连军医正商量着实施看看,有没有效果。”
周鸿还觉得奇怪:“我哪里的朋友?”
周震不以为意:“好像是扬州寄过来的。”
周鸿心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个箭步跨过去,几乎算得上是从周震手里“抢”过信纸,低头一看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整张脸上都有点发热,倒好似自己藏着的大秘密被周震窥见。
“这封信怎么在父亲手里?”
周震还跟连晖笑道:“瞧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结识的朋友,倒是个有真本事的,就是字儿写的不怎么样,肌骨无力,需要再练练。”
“父……父亲,你怎么能私拆我的信呢?”
周鸿说话都结巴了,平生头一次尴尬的无以名状,他低头去瞧,叶芷青写道:“周少将军,见字如晤!扬州一别许久不见,收到少将军来信,问及军中将士之症,我略知一二,敬告知悉。此症有个学名,叫坏血症,多见于长期航行于海上的船员。”
她后面详细的说明了为何长久航行于海上容易出现这种症状,以及如何应对此症的解决办法,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纸,读来一目了然,竟然替东南水军解决了多年顽症。
周鸿一面庆幸叶芷青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