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如景坚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很中听,不管语气或内容都令人心生好感。
也不知为什么,张金铃下意识地就把钱奋斗和景坚放在一起对比。
如如林子矜知道景坚来了这种场合,会不会生气呢?
哎,可惜她自己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来这里,不然的话,该给林子矜提个醒的。
别看景坚到现在都没和别的女同学搭话,可这说不定是因为她在的存在,怕她向林子矜告密,所以才装模作样的。
瞧瞧,不是有两个女生羞羞怯怯地向他那边去了么?
景坚来这种地方,总不可能是来看热闹的吧,就像她自己,也不是真的来学跳舞。
张金铃睁大眼睛,打算替她的舍友监督好了,可不能让林子矜被景坚骗了!
林子矜并不知道舍友正在担心她上当。
这个时候她正在公交车上,心里明明很紧张很紧张,却要拼命地压抑住,摆出一副不动声色的的样子,暗暗地关注着前面的女人。
女人看着不到三十岁,打扮得很普通,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林子矜的注意力就在孩子和女人之间来回轮转,看看大人再看看孩子,间或隐晦地看看四周其它人的反应。
更多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还是在孩子身上。
孩子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红通通的脸蛋儿,小鼻翼翕动着,嘴唇似乎略微有些发紫。
前面路上有个孩子突兀地钻了出来,公交车司机一个急刹车,满车的人都猛地向前一倾。
女人抱着孩子更是站立不稳,刚才那一下刹车,她一下子撞在前面一个男人的身上,孩子的头重重地撞在男人胳膊上。
男人回过头来,低骂一声:“笨手笨脚的,也不小心点!”
第一百八十一章·人贩子?
女人委屈地看看他,把孩子抱紧了些,孩子被这么一撞,迷糊地半睁开眼看了一下,立即又睡了过去。
车子重新平稳地行驶,刚才那一下刹车太急,很多人都站立不稳,乘客们怨声载道,难免有谁踩了谁的脚,谁又撞了谁的头之类的小小争论,没人注意到女人这种情形。
林子矜却是趁着这个机会,又离女人近了些,仔细地打量着女人怀里的孩子。
孩子睡得很香,刚才撞头那一下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女人心不在焉地抱着孩子,目光停在前面男人的身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子矜换一只手拉着车内的扶手,趁着换手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拽了拽奚玉兰的衣袖,在后者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微微向孩子那边示意。
奚玉兰跟着看过去,又疑惑地看回来。
林子矜没办法,看看车厢后部,杨峻峰那书呆子一只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还拿着本书在读,连头也没抬一下。
看样子杨峻峰是指不上了。
灵机一动,林子矜从上衣口袋里抽出笔,在手心里写了字,微微地拢着手,状似无意地放到奚玉兰面前让她看。
奚玉兰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很快又换上了警惕的神色,目光炯炯看向林子矜前面的女人。
林子矜挪了挪位置,挡住女人,示意奚玉兰看孩子。
奚玉兰端详半晌,神情渐渐变得严峻起来,冲着林子矜微微点头。
林子矜心下一紧,看来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女人,见女人神情焦灼,似乎又有点强作镇定的意思,越看越觉得可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公交车行驶着,女人看着窗外,神情越来越焦灼,不时地和刚才斥责她的男人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
车子行驶速度缓了下来,前面又到了一个站点,男人和女人交换眼色,向车门边挤过去。
“麻烦让一让,我要下车。”
“靠近车门的同志,如果不下车的话,请和下车的同志互相换一下位置。”
售票员的大嗓门也喊了起来。
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就要下车,前面的人都尽量让开地方,林子矜来不及多考虑,一把抓住女人:“你别走!”
女人莫名其妙地回头:“你想干什么?”
林子矜一时想不出怎么办,手还是坚决地抓着她,目光却向孩子的脸上看过去。
女人立即心生警惕,护住孩子喊道:“你想干什么,别吓着我孩子!”
那个男人从后边挤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娃他妈,你认识她?”
女人摇头:“我不认识她。”
车子在站牌前缓慢平稳地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男人看了林子矜一眼:“小小年纪就有神经病!”
说着话,他推了林子矜一把:“你放开她,我们要下车,家里还有急事呢!”
林子矜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却仍是死死地抓着妇女不放,下车的人鱼贯而出,男人的神情越来越焦灼,想动手却顾忌着人多,手举起来又放下,只是凶狠地喝道:“你这人有神经病吧,拉着我老婆是怎么回事!”
奚玉兰挤过来,赔着笑脸:“同志,你家这孩子不对劲,怎么一直睡着不醒呀。”
“孩子睡着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男人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