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医生开口,永心就急切的问,“医生,我爸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
医生沉吟下说,“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他停顿下,“你父亲得的是肺癌,已是晚期。”
永心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医生,说不出话来,无法相信自己刚才所听见的,沈逸承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终于明白过来,狂乱的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爸爸怎么会得肺癌,一定是诊断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医生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自然知她此刻的心情,救死扶伤是自己的天职,可是很多时候,自己也是无力回天,只是说,“我们一定会尽力救助病人,但是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保持开朗的心情,他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量满足他吧。”
永心喃喃的说,“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爸爸?”
医生拿起x光片放在阅片箱上说,“病人的肺部吸进太多的粉尘,这是肺癌的主要诱因。”
永心底声说,“是了,爸爸一辈子都在教书。。。。”后面的话已是说不出来。
沈逸承拥着她说,“一定有办法的。”
永心问医生,“可以通过手术治疗吗?”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目前只能对他进行保守治疗。”他迟疑下,虽然觉得对病人家属来说这很残忍,可还是建议,“其实,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浪费钱再治下去,这样的治疗对病人来说很痛苦,机会也很渺茫。”
永心悲怆,“多少钱我都要治下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沈逸承不忍她伤心失望,只顺着她说,“好,我们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他扶了永心走到走廊外的长椅上坐下。
“把你电话给我?”
他掏出电话给她,“什么事?”
她镇定下来,抹着脸上的泪痕说,“我让兰兰帮我把房子挂出去卖掉,爸爸的治疗费肯定不低。”
沈逸承按住她的手,“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办。”
永心摇头,“我不要你的,卖掉房子就可以了,我自己有。”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干嘛还要分的这么清楚?”
她固执的说,“这肯定要好大一笔数目,我不要你们沈家的钱,你嫂子怎么说我的,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的,我现在就用你的钱,他们更认定我就是奔着你们沈家钱去的,我不要!”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容语琴是怎么羞辱自己的,她不要别人看不起她。
“别人说什么我管不上,你只要知道我没有那样想便好!”
“沈逸承,我不需要你怜悯我,我已经决定了,我不用你们沈家的钱!”
她眼睛里又流露出那种倔强来,他无法,只好说,“即便要卖房子,我也可以帮忙,何必麻烦叶兰兰,交给我来办。”
他拿过她手上的手机,她没有再拒绝。
关建军幽幽的睁开眼睛,永心正从外面提着一壶热水进来,看见父亲醒了,欣喜的奔过去握了他的手说,“爸爸,你醒了?有没有舒服点?”
关建军打量着四周,挣扎着坐起来,欲拔去手上的吊针。
永心焦急说,“爸爸,你赶快躺下去,你的病才好点,医生说要好好养着。”她以为父亲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关建军没有再去拔针头,靠着床头坐了,“小宝,没用的,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太晚了。”
永心怔住,“你早就知道了?”心下难过的不知怎么样,又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也可以早点来医院治疗。”
“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不想你为我担心,也不想白白浪费钱。”
“肯定会有办法的,这个医院不行,我们就去其他大医院,现在癌症也是可以治好的。”她不肯相信这是绝症,也不肯接受现实。
“小宝,人总是要去的,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只是放心不下你。”
“爸爸,你不会有事的。”永心双眼酸涩,她强忍着泪水,“我现在有钱,多少钱我们都治。”
“小宝,听爸爸的话,不要浪费钱,你一个女孩子家,以后爸爸不在了,总要留点钱防身。。。”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永心赶紧抚着他的背,拿过一边桌子上的水给他喝了,他渐渐的止了咳嗽,又说,“以前爸爸总担心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个依靠,现在看到逸承对你这样用心,爸爸也放心了。”
永心听父亲这么说,越发的难过,心里只一个念头,如果连爸爸都没有了,自己留着那些钱还有什么用?她以前不是没有叫过父亲过去和自己一起生活,可他总是舍不下那些孩子们,她也想着来日方长,总是有时间的,况且自己的经济确实也不是太好,等挣够了钱,或者干脆等自己成家有了孩子,再把他接出来,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今生今世都再无望了。想起古人说的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心里抽搐似的疼痛。
永心的房子还是卖掉了,她不肯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明知无望,可是还是不管不顾的守在医院,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强镇定,不流泪也不抱怨,仿似有无限的精力,并不知疲倦,每天陪着父亲,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