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逃脱”这四个字，护士憋在了嘴里，硬是吞了回去。
萧衍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明天的手术照常进行。”
“好的，那现在请您跟我过去做个全部检查吧。”
接下来，萧衍例行公事的做了一大堆检查。
专家je说：“萧先生，现在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期，明天的手术我们已经筹划已久，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治疗。我也相信，能够成功。”
萧衍直截了当的问：“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这”专家je顿了顿，眉头蹙起，还是诚实的回答道，“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但是，我们专家组以前做过一个类似的复发案例，我们专家组对成功率的估算，当时是在百分之十五左右，但是病人最后存活了。希望萧先生，能对自己和专家组有信心。”
萧衍坐在病床上，目光沉沉，“手术后，那个病人有什么后遗症？”
专家je很明显一怔，他没有料到，萧衍会问的这么直接，眉头不由蹙的更深了。
“术后情况有些糟糕，昏迷了半年时间，醒来后”
萧衍抬眸，目光逼仄的盯着专家je，“醒来后，怎么样？”
专家je显然已经不想往下再说了，他拍了拍萧衍的肩膀，“萧，你比他的成功率要大，而且那位病人手术时间比较早，那时候医学和科学没有现在这么进步和发达，我想，明天的手术肯定能将风险降低到最小。萧，相信我们，可以吗？”
男人削薄的唇角，灰白如纸，他轻笑了几声，“降到最低”
“最好的结果是我活下来了，术后会怎么样？”
专家je深深吸了口气，摁着眉心喟叹道：“因为你这是复发，癌细胞扩散的很快，从脑部t来看，你的癌细胞已经逐渐扩散到一些记忆中枢，还有行为中枢上，具体要开颅之后才知道，如果情况极为不妙，为了保下病人的性命，我们会采取割取部分中枢系统的方法。萧可是你相信我，情况肯定没这么糟糕的！”
萧衍冷冷笑道：“就算我活下来，也是个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会的傻子，是吗？”
“萧！不一定的！你相信我们！”
萧衍静静闭上了双眼，“让我一个人静静。”
专家je抿唇，只好点头，“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病房里的灯光，全部暗淡下来。
黑暗的空间里，只有萧衍一个人如一个暮年老人，坐在病床上。
他打了一通越洋电话给赵谦，“叫何律帮我立一份遗嘱。”
赵谦一怔，“bss你”
“我名下所有的股份，百分之五十转给萧如卿女士，剩下的全部转给乔默当做离婚补偿。”
“bss，不如我现在就给太太打电话，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其实”
“不许跟乔默透露一个字！”
赵谦整个人都在发怔，“bss，你真的要这样瞒着夫人和太太吗？夫人这些天一直在各种途径打听你的下落，她很有可能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
“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如果我死了，就按照遗嘱上这么办，如果我活着”
“bss，明天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萧衍挂掉电话，坐在病床边，握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那一栏，萧太太。
男人修长苍白的手指，点击进去，在红色的删除键上，停留了许久，终于摁了下去。
乔默，他伤害她那么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再站在她面前。
还有一句，迟到的“我爱你”，永远也没法再让她听见。
彼时，纽约。
乔默半夜惊醒，她虽然还会时不时的想起萧衍，可像今天这样，在梦里梦见萧衍，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噩梦，让她浑身透湿。
萧衍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她再怎么用力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乔默咽了口唾沫，抱着自己的肩膀，深深呼吸着。
整个黑暗的屋子里，可怕极了。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全是萧衍的鲜血。
她从黑暗里，抓到手机，浑身颤抖的给风澈打电话。
“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