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子与徒小三道,“别的时候,下午总要吃些点心,今儿连口水都没喝。”便退下了。
徒小三先劝着林靖一道吃晚饭,林靖并不是担忧之下便吃喝不下的性子,相反,越是这样要紧的时候,他饮食起居越是规律。林靖自榻上起身,就觉眼前一黑,幸而徒小三扶住了他,林靖道,“坐太久了。”
徒小三道,“也饿了。”
俩人一并用饭,徒小三道,“要不,我带兵去太原城看看。”
“不行,这时候不能带兵去太原城,先要兵援帝都。不然,一旦帝都失陷,当真叫段天羽狗屎运的占领帝城,我们就完全被动了。”林靖依旧冷静无比。
徒小三给他夹一筷子青菜,“什么时候点兵出战。”
“最早也要大后天,这事不能越过总督府,粮草我已命小牛子开始调配了。”林靖道,“我与你同去,让小四与小牛子驻守锦州城。”
两人用过饭,商量过此次带着随军出征的将领,直至夜深,方则睡去。
石总督对于救援帝都城之事自然不会反对,相反,他还要跟着一道去。林靖道,“一旦总督大人同去,城中之事要交给谁主持呢。”
石总督道,“暂托与李巡抚无妨。”
林靖答应同行,只是,石总督带出来的军队,在锦寒二州的军队面前,林靖并非有意夸耀之人,仍是比得石总督有些颜面无光。好在,那只是与二州的j-i,ng锐相比,林靖徒小三都带了些新征的兵士,这些人虽比石总督的军队强些,但也并不离了格。
正因亲眼见过锦寒二州军队,石总督心下更多了几分慎重,想着介时打仗都听林靖的才好。这个时候,不是耍心机争脸面的的时候,倘是救不下帝都城,石总督都不晓得以后要何去何从了。
待到真正与段天羽交锋时,石总督更是庆幸此决定之明智。
徒小三已是难得的悍将,再者,寒锦二城的将士都是与蛮人拼杀过的,他们的装备都是林靖把关,不可谓不j-i,ng良,但与段天羽对上,硬是讨不得什么便宜。段天羽之骁勇暴戾,举世罕见。便是林靖,远望两军交战,亦不禁道,“真是天生神将。”
石总督眼神儿不错,正因眼神儿不差,此时石总督一颗心焦切的仿佛在沸腾的油锅里滚过,道,“都这个时候了,阿靖你就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林靖道,“放心,姓段的再厉害,也架不住咱们人多。”
林靖这话没差,但,段天羽便是在林翊与徒小三联手相击之下,犹可以从容退走,待经晋中之地,许尚飞想效仿当年逐蛮人之计,于背后击杀段天羽,却不想被段天羽带残兵反杀,许尚飞重伤败退。段天羽一路劫掠退守湖广。
好在,段天羽总算是退了,帝都也保住了,接下来,除了战后重建,便是lùn_gōng行赏。徒小三远道驰援帝都,自然在赏赐之列。林靖一直不愿意徒小三来帝都,此时,却是必要进帝都城领赏的。林靖则是在城外,并未进城。
陈柒宝亦知林靖未进城之事,着人赏赐他一席御膳,终是什么都没说。
林翊对此亦无异议,越氏却很是伤感,想着人给小叔子送些东西,林翊都不允。倒是林泽,不愧自小跟着小叔长大的,十分机伶,悄悄的背着父亲带着母亲收拾的东西偷跑出城看望小叔。
林靖与小侄子数年不见,此时见林泽已是眉清目秀的俊逸少年,十分欢喜,摸着林泽的头脸直道,“阿泽都长这么高了。”
林泽给小叔行礼问安,叔侄俩这才说起话来,林泽主要是担心小叔,林泽道,“那关外,听说悍匪横行,家里人都很不放心。”
“只管放心,我都能带兵过来驰援帝都,哪里还会怕什么悍匪。”林靖问林泽,“你娘可好?二郎三郎可好?阿腾二老太太二老太爷可好?”
林泽道,“都好。阿腾哥原是也想过来的,可如今他身上带着军职,何况,我们俩要是一起来,也太着眼了些。就我先来了,我娘时常念起小叔,小叔,你怎么不问问我爹啊?”小叔连舒先生都问了一通,就不说问问他爹,林泽是个孝子,便想替父亲解释一二。
林靖道,“我早看到你爹出战的英姿啦,还有什么可问的。你倒是孝顺,只是你爹的脾气,知道你偷偷出来看我,定要生气罚你的。”
“那也是回去的事了。”他是长子,很是体贴长辈心意,林泽道,“我爹平日里嘴上不说,但凡有小叔你的消息,他都留意的紧。”
林泽悄声道,“这回小叔驰援帝都,为朝立下大功,何不趁机上道请罪折子,然后,联络些与咱家交好的大臣,在陛下跟前说些好话,前事便可揭过,小叔也能回来了。”
“请什么罪?”林靖瞪眼反问,“不要说我没罪,就是那襄阳公再活着,我也要杀他一千两百回。”
林靖也知侄子一片好心,叹道,“我何尝不知你爹性情,只是,他也知我。别的事都可低头,唯此事,我断不会低头的。我的性情,原也不适合帝都拘束,即便在外,我心中牵挂他,他亦牵挂于我,也就是了。”
林靖留林靖在自己帐内一道用饭,待得天色将晚,林靖便打发林泽回城了,林泽颇是不舍,他小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与小叔在一处。林泽眼圈儿微红,道,“这一别,不知何年能见了。”
林靖不以为意,“可真是个死心眼儿,我虽不能回来,你还不能北上了。你有空只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