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舒静韵就带着一车的强盗往帝都府去了。
如今帝都府尹乃孔氏子弟,见舒静韵带了一车荣家的人过来,孔府尹颇觉此事难办,舒静韵屏退随从,就一句话,“宫里荣氏是如何在太后娘娘跟前儿不恭敬的,想必孔府尹也知道。”见孔府尹果然流露出不悦,舒静韵轻声道,“今陛下已崩,难不成,还任荣家继续在帝都城横行!说句不恭敬的话,荣家凭的什么,不就是与陛下的血亲么。现下,荣家凭仗已失,要是府尹大人为难,那我就去刑部问上一问,看看这杀人之罪该怎么算?”
孔林两家毕竟是拐着弯的姻亲,于朝政也一向是同进同退,便是孔太后之位份,林家也没少c,ao心。尤其,小皇帝毕竟是死了的,荣家再无有血亲的皇子在世,孔府尹连忙道,“舒先生这就外道了,我怎能坐视匪类围攻公府。”立刻命人将舒静韵送来的人收押。
至于派兵荣家之事,孔府尹又犹豫起来,舒静韵道,“想来如今辅政大臣皆已进宫,府尹大人认为,今几位辅政大臣在宫内在商量什么?”
孔府尹一时哑言,他哪里晓得诸位大人的心思,舒静韵道,“几位大人定是在商议后嗣之君的事,府尹大人信是不信?”
孔府尹那关窍仿佛一时间皆被舒静韵点通,是啊,接下来就是后嗣之君的事了,还有荣家什么事吗?没有了!事实上,陛下一死,荣家就完了!
孔府尹眼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他家娘娘在宫里受了姓荣的多少气啊!这个时候再不落井下石,那也忒窝囊了。
孔府尹给舒静韵说动,立刻发兵围了荣府。
舒静韵又与孔府尹说,最好现在就拿下荣家谋反的铁证。审讯荣家,这就不在孔府尹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林靖在家等信儿,一直待下人回来说帝都府已发兵围了荣家,林靖方放下心来。
林靖心里惦记着荣家的事儿,又见舒先生一等不回来,二等不回来,心下就着急。看他站不住稳的样儿,越氏道,“四叔若是急,不若带些侍卫,过去瞧瞧。我在家门户紧闭,料也无事。”
林靖当屋儿转了两圈,道,“若不能手刃仇家,我实不能甘心!”
越氏吓一跳,道,“这些事有你大哥呢,你身子弱,切不要急躁。”小孩子家,打打杀杀的可不好。
林靖“唔”了一声,就带着侍卫往荣家去了。此时此刻,帝都府的兵士已将荣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林靖到后,舒静韵正说得口都干了,也说不到孔府尹审问荣家。
林靖一听就明白舒先生的意思,趁着荣家失势,立刻把小皇帝暴毙的罪名栽到荣家头上,反正,先自律法的名义上洗清林家的嫌疑,可先堵上一批人的嘴。这里头会不会有人想着,是林家自编自导,杀人灭口啥的,舒先生也顾不得了。孔府尹自己有顾忌,没有朝廷的旨意,他身为帝都府尹,如何能审问公府侯门。
何况,相对于林荣两家的仇怨,孔家与荣家的关系还是稍稍要好一些的。而且,孔府尹不敢动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位嫁入荣家的白家的大姑娘直接就站出来说了,“要杀要剐,只要圣旨一下,白家听凭处置,但无凭无据,你们也休想动白家一下!”
这是白相的孙女。
孔府尹倒不将个妇道人家看在眼里,但白相是内阁首辅兼顾命大臣。
孔府尹不敢动的人,林靖并不如何放在眼里,林靖一来就道,“白姑娘,请你先带着孩子出去歇一歇。”
白氏不为所动,林靖上前溜达了一圈,迎视着荣家人仇视的目光,林靖愉悦的很。林靖打量着这些荣家人,道,“跟你们说,我等这天,等许久了。”眯眼逡巡一圈,林靖问,“怎么没白家那老货?”
孔府尹悄声道,“老太太身子不大好,在屋里养着呢。”
“他倒是活得j-i,ng细。”林靖冷哼一声,道,“给我把人拖出来。”
荣国公立刻状若疯狗,怒吼,“林家的小兔崽子,你别太过分!”
林靖踱着步子,“以前我就是太不过分了,让你们以为我们林家都好欺负。”
荣老太立刻被拖拽了出来,荣家叫骂不止,兵丁喝斥都止不住。林靖眼睛陡然转沉,他突然拔出侍卫所佩长刀,劈手便是一刀。
那一刀,来得极快!
快到即便有人注意,也阻止不及!
何况,大多人并未料到,林靖当真敢下手。便是孔府尹也以为,林靖只是把荣老太拖出来折辱一番呢。孔府尹“嗷”的一声大叫,一则惊着了,一则没留神,荣老太腔子上喷出的血,浇了孔府尹大半身,那浓重的血腥味,孔府尹险些当场吐出来。
荣家人当即似被拔了舌头,此时,除了牙齿打颤之声,没人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林靖看向白氏,“白姑娘,带孩子们避一避吧。”
白氏整个人都在哆嗦,她抖着唇瓣开口,“让相公同我们一起。”
林靖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