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叔,我保证,这件事情除了该知道的人,不会再有其他的人知道。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我微笑的无比真诚。
“等我回去,自然会把正月换回来,不会叫楚家难做。”我决定了,想办法把正月找回来,然后诅咒他们两个双宿双飞去吧。
当楚叔叔把还站在原地用那种诡异的目光盯着我看的宁远带走了以后,我才是觉得真的很累了,不管如何,过几天就是新的开始了。
可是我不开心,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让自己高兴起来,心底有一个地方始终丝丝缕缕的痛着,揪着难受。
这其实很好理解,就像是你养了一头小猪猪,日子久了也会有感情,不舍得吃了它。
更何况,那个是人,并不是猪。
在剩下的这几天中,吃了睡睡了吃是猪一般的日子,这其中小绿和苗苗无数次的在我面前提及过某个傻瓜在我门口一站就是一整天这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我从来没出去看过,也懒得看,既然决定了要走,就不可以再拖泥带水。
估计回去了免不了会受阿娘一顿揍,再然后也许会被打回玉影山,自生自灭。
这样也挺好的,都是为了自己活着,一样可以很自在。
我们回京的打的口号是为了参加皇长子的三周岁庆典,于是这一路走得大张旗鼓的同时,还必须和宁远一起上京。
我很老实的一路都呆在自己的马车里一动不动,除了方便基本上保持自己的神秘感,谁都不见。
不知道楚叔叔和宁远说了什么,总之他安静的很是诡异。
没有骚扰的我开始很茁壮的成长,身上的肉像是见了风,眼见着越来越多。
浑身上下都要长毛了,于是在一个黄昏,我决定出了驿站到街上去走走。
如今已经到了中原的腹地,再往前大概还有一两天的路程,就可以看到皖宁所在的郡了。然后一切的一切就真的结束的彻底。
熟悉的空气让我整个人都是放松的,一边在大街上闲逛,一边思索着回去以后应该怎么和阿娘说留下这件事。
尽管当初和楚叔叔说的斩钉截铁,可是我知道要和阿娘说明白又不伤害任何人,只怕是很困难的。
晚霞很是灿烂,将半边天空烧的火一般的红,如同无望的最后一刻的挣扎,燃尽了所有的悲哀。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怕是一个好天气吧。
斜斜的阳光把我拖在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长,恍惚的让我分不清他的边界,我转过身,迎着那些依旧刺眼的光,眼睛里酸涩的难受。
有阴影罩了过来,高大的身躯替我挡住那些可恶的光,蒙住我的眼,把我扯进怀里。
他身上一股酒气的冲天,我揩了揩鼻子,开始腹诽楚叔叔不是不叫他喝酒吗?
“腊月,我们喝酒去!”这个醉鬼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扯得我居然连打了两个踉跄。
“我没兴趣,你自己去吧。”我没空理他,头疼的事情多着呢。
狠下心把他推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是不要这么瓜田李下的。
这一下用力不要紧,他退后两步,站不稳竟然一下子差点栽在路边的一个卖泥人的小贩身上。
一旁一直站着的一个貌似看热闹的大叔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劝我道:“姑娘,这位相公是您家的?”
我瘪瘪嘴,不甘心的道:“朋友而已。”
“什么朋友?”那边喝醉的那位突然之间挥舞着拳头冲过来,对着那个说话的大叔大吼道:“这个是我老婆!”
我默!这人看样子真是喝醉了。
“哎,是谁没关系,只是刚才这位相公在小店喝了不少的酒,还没给钱呢,姑娘您看……”
我继续默!我说这大叔这么殷勤,还一直跟着他看,原来是债主啊。
“他欠了多少?”我无奈的开始掏荷包。
“额,一共是二十两银子。”老板的眼珠一转,开了口。
“二十两?”我皱眉,怪不得喝成这样,还真是不少。不过这家伙出门不带银子?
我给了那个老板二十两银子,他立刻用手捧着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眼前这个晃晃荡荡的人无语凝噎。
我没那么好心再把他背回去,于是在旁边的客栈租了一辆马车,载着他回我们落脚的客栈。
“腊月……”在马车上他扯着我的袖子不放,眼睛通红,“别走了好不好?”
“宁远,我问你,你喜欢我码?”我爽快的趁机抽打着他的脸,要知道这家伙清醒的时候我可不敢。
“我不知道。”他似乎还知道疼,把我的爪子抓住,按在胸口处。
“那正月呢?”我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么严肃的问题。
“……”他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半响吐出了一句话,差点把我气个半死。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
我呸!胃口还不小。我用力的戳着他的额头,恶狠狠的在心里骂,怪不得男人都在歌颂什么尧舜禹汤,尤其是舜,原来是想着享娥皇女英那样的齐人之福。
“好啊。”我不怒反笑,像哄小孩那样扯着他的头发:“你要是有本事,斗得过我阿娘,她同意了,我们没话说。”不是我瞧不起他,只不过这个真的是不可能的事。
“腊月!”他猛地坐了起来,脸上的狰狞把我吓得往后一跳,险些冲出马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