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从未喝醉过,依旧是没有任何弱点一般的活在冰层与铁甲层层的防卫之下,攻不可破。
正在意淫,马车骤然停顿,我尚且来不及坐稳,身体惯性的向前一扑,幸而还来得及抓住一旁的座位,要不显而易见的会摔个四脚朝天。手里的小火狐被甩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马车壁上,晕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皱眉,掀帘一瞧,却发现本来在缓慢向前挪动的车队已经停了下来,宁远的后背绷得直直的,紧握手中的长枪,如临大敌。
而最前方的官道之上,正有一人策马疾驰,脸上附着的银色面具,在日光下闪着寒芒。
那人冲着这边毫无顾忌的疾驰,身形矫捷,丝毫不理会这边的士兵们已经纷纷的严阵以待。
待到看清楚那人的脸,我惊诧,原来是本应该守在阿娘身边寸步不离的影卫闵叔叔。
闵叔叔在还距离一丈的地方勒马停住,也不说话,只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朝着宁远的方向扔了过去。
那东西在半空中划过一丝弧线。宁远信手一接,低头看了迅速的下马跪与地上。身后的守卫一瞧这种举动,也纷纷的随着跪了下来。
我知道那是什么,朝廷唯一的一面可以令行禁止的乌金令,是阿娘手里无限权力的一个小小的缩影。
可是闵叔叔亲自来一定有问题的,我跳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看着他很困惑。
“公主,请先跟属下回宫。”话音未落,我身体一轻,已被人放于马上,疾驰而去。
来不及顾及还跪在原地的宁远,我抓紧了闵叔叔身上的披风带子。
“唉,闵叔叔,到底怎么了?”他的表情并不是很淡定的样子,我这下有点怕了。
闵叔叔脸色平静,只是道:“大长公主想见您。”
阿娘想见我,看来这下子那件事要提前说了,时间貌似来不及我多做思量,于是赶忙想好了说辞,准备到时候先对付一阵子。
可是当我被闵叔叔带着在三个时辰内赶回了皇城后,却嗅到了一丝极不寻常的气息。
皇宫表面上看去没有什么异常,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然而宫门口乍一冒出来的一队正在来回巡视的兵马,却让我暗自心惊。
那队兵马头盔之上是耀眼的金色帽缨,这是京畿戍卫司的兵马。
可是那本该是隶属于大哥亲卫的军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闵叔叔并没有递过出入宫门的令牌,甚至没有下马,宫门口的禁军守卫心照不宣的甚至查也没查就放行了。
他带着我在宫道上策马,居然没有人出来阻挡,直到行至大哥上朝的大正殿,再向里走便是后宫。
闵叔叔将我放于地上,然后也随之下马,带着我直奔阿娘所居的慈恩殿。
一路行的匆忙,我不免有些脚下不稳,气喘吁吁的紧随着他,竟也没被落下一步。
我开始揪心,看这个架势,像是发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一直到了慈恩殿的门口,我被扯得有些头晕眼花,好容易站定了,慈恩殿的门口正在这时“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人自里间行出,看到我点了点头,却又对着闵叔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正是江湖上的第一神医祁师伯。
这一下我彻底麻爪了,祁师伯从里面出来,那说明阿娘的状况一定是很不好。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下,我迅速的冲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似乎没有多少光线射进来,恍恍惚惚看不清人影,我忙对着里间的床榻奔去。
阿娘正侧躺于榻上,见我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也是一愣。随即冲我招了招手,一旁的琴姑姑忙扶她起身,在腰后垫了软枕。
“阿娘。”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扑在地上便是结结实实的扣了两个头,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往下掉。
“你这孩子做什么?快过来,叫阿娘好好看看。”
我双膝着地,挪动到床边,阿娘捧着我的脸,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滑动着。
“他们楚家苛待你了?怎么整整瘦了一圈?”阿娘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眼中弥漫出了一层风暴。
“呃,不是。”我咽了口水,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最近节食。”
只不过因为底气不足,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阿娘沉默了半响,拉我起身坐在床沿上,叫琴姑姑屏退了众人,方才低声道:“如今后悔了?”
我揪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傻丫头,当初那么坚持。”阿娘十指成梳,将我被风吹散的头发轻轻的拢好,慢慢的盘回到脑后的发髻上。
“阿娘,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至于宁远,你别难为他了,不怪他的。”我抽了抽鼻子,又去扯阿娘的衣角,“您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受了些风寒,你祁师伯他们小题大做了。”阿娘回答的轻描淡写,继续梳拢着我的头发。
正说话间,她低头皱眉,微微的咳嗽了两声,手捂住唇。
我赶忙掏了帕子要替她擦拭,却被她轻轻推开了手。
“行了,走了很远的路,累了吧?快去休息。”她慢慢的将身体放松于床上,平躺下来。
我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刚刚行至门外,终究是不放心,于是缓慢的折了回去,趴在门外偷听。
“公主,看在小公主的份上,您就喝些吧。您要是出了事,可叫两位公主如何是好?”我屏息凝神,听不仔细。
阿娘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