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到河边去散步。杨柳泛出新绿,麦苗铺一层绿毡,河岸上绣织着青草,河川里弥散着幽幽的清新爽朗的气息。她一边踱着步,一边想着自己在古堡区的成功与失败,感慨人生,不住摇点,又看透一切般轻轻吟笑,时不时还回到屋里写点诗歌散文,当然,都是反映心灵的放松与豁达或看破人世间的利欲与庸俗的可悲之类。

张登启一边装病,但是在教育学院,有时她也上课,这样也免了她一个修身完全和外界脱离,她算是职位转变,空了就修心,有时就给学生上上历史课,过一种平静无扰的清闲生活。

不过,今天唐萍来找她,把她又拉回了世俗的官场民忿还有仕途斗争之中。

在唐萍拦住她的过程中,唐萍翻着嘴皮,她龙王村吴津收创卫创文管理费的事和龙王村的穷困紧密结合,说得丰富多彩,在张登启的眼前描给出一幅画面,虽然张登启静静地看着她,河岸悠悠漫步,要唐萍嘴里让她眼前总是飞舞着祠堂门外那张盖着区级大印署有全区创卫创文组组长吴津发布的收龙王村所谓创卫创文村级管理费用的通告,耳畔又响起村民们的议论和粗鲁的谩骂,心里竟然怦怦搏响。

唐萍大声地说:“现在是我们新中国,新时代,21世纪,可是在我们龙王村,陈区长,你看,清廷的皇帝也没有征收过如此名目的赋税,只是缴纳皇粮就完了,这吴津是不是?”

“苛政猛于虎!”张登启不觉说出口来,随之又叹了一声。

张登启保持着早睡早起的良好生活习惯,她这一早起来,原来心情轻松,但是被唐萍这一番强行拦住反映情况,不由不得不把轻松的心情收起,她毕竟还没有退休,职务上还是古堡区的副区长,有一些话她感觉不宜在室外散步讲之后,便带着唐萍回到她在学校的办公室,又进去穿戴整齐之后,要和她商量对策。

她刚一出来,唐萍又说:“我想起事。”

张登启问:“你……起什麽事?”

唐萍说:“给那个人一点颜色瞧瞧,骚一骚她的脸皮!”

张登启有了兴趣,反问:“咋样闹呢?直接给市里的上报?”沉默了一会,她又说:“

我在区里是被周功立架空的,吴津发的通告是区里下发的,经过区委办公室,庄肯定知晓,我们的工作是要配合好领导,现在我又被架空了,在她们的面前就像一个无能的小老百姓一不会耍刀,二不会弄棒,快枪连见也得不得见,如果叫我去市里反映问题,成到好,不成,周功立怕连我在装病也不放过呀!”

唐萍说,“按人收取所谓的创卫创文管理费,这明明是把刀架在龙王村老百姓上脖子上搜腰哩嘛!龙王村的农业能发展吗?庄稼能发展得好吗?她这不是帮助新农村的建立,而是逼农民朝更不好的日子里过活吧,既然是她们这种当官当成了老太爷,不考虑老百姓的实际情况,我可以煸动龙王村村民的情绪,叫村民把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个人,我来到龙王村也不是仅仅只是想所谓的好好锻炼喽,我也是要做实事的!”

]张登启沉默不语。唐萍接着说:“陈区长,你是看过大风在浪的人,你说,我这种以毒攻毒的方式,这样弄算不算不按上级的规定逐级汇报处理?算不算个人英雄主义?”

“你也知道呀!”张登启回答。

“可是,陈区长,我是中国从古至今,我还是喜欢历史,对历史更有感觉,对明君要尊,对昏君要反;尊明君是忠。反昏君是大忠!现在压在龙王村头上的君就是周功立和吴津一行!”

“小唐萍呀,我还担心你怕惹事哩!”

唐萍说,“我不怕,陈区长,我想请你写一封传帖。”

“什么传帖,你要在村里按一个历史的掀民意的做法?”张登启一惊。

“沾血传帖?是我们历史上的重要的民意愤怒,你要我帮你写这种?”张登启竟是凛然慷慨的气度,又说,“唐萍,我知道了,我理解你了,这方式可行,你娃儿现在不仅是现代人,更有了古代人的智慧了呢!”

我也是看了很多历史事件和故事,有了这个想法的,唐萍装作不好意思状。又坚决地说:陈区长,只要能把百姓煽起来就行咧!只是时间要迅速,不能拖得太久了。”

张登启点头,从书桌顶取了一张黄纸,欣然拿起毛笔,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一气呵成:“苛政猛于虎,不合政府规定乱收费,不合理收费,对于老百姓,无异于吮血……”写罢装进一个厚纸信封,交给唐萍。

唐萍说:“陈区长,这事由我担承,任死任活不连累你。”

张登启说:“什么话!唐萍,我看中没有看错,我们虽是现代政权体制下的工作人员,但是对付不常规事情,也可采取灵机就变之态,既然我写了这传帖,我张登启岂又是怕乌纱帽被摘之人?君子取义舍生。既敢为之,亦敢当之。”

和张登启沟通好,拿着她亲自笔字迹写好的传帖,唐萍回到了龙王村,张子峰也已经来到了村里。

唐萍站她的治安大队办公室,还未站稳,直接就冲冲朝张子峰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子峰,如果把吴津拉下马上了,计划局局长的你完全可以胜任!”

张子峰没有接这句,而是反问一声:“写好了?”

唐萍说:“好了。”同时掏出三封同样的传帖,往开口里分别沾上红色的颜料,封口处红得耀眼,红得刺目。然后对张子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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