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送上一封信,大眼睛里有满满的不舍:“母亲说祖母染恙,要我回家侍疾。”
张开手臂扑到楚芊眠怀里:“姑母,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楚芊眠打开信,见老王妃的病情写在上面,是去年冬天咳嗽,直到春天没有好,然后一直到夏天。
也可能是老人常见的病,但是楚芊眠暗暗焦急。问上官知:“母亲看过没有?”
铁秀男回话:“姑祖母看过了,姑祖母说和我回去,让姑母不要担心。”
楚芊眠犹豫,外祖母对她的点点好出现在眼前。老王妃不仅仅是楚芊眠带着稷哥到西宁,才是好外祖母。而是历年给楚芊眠寄东西,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铁氏托言是嫁妆里的名贵首饰和衣料,都出自老王妃所送。
她有了茫然,在窗外大天光亮下眼前有片黑暗。黑暗的名称,叫摄政。
无意中抚养新丰帝,得到权势,但是也将失去一些东西。
协助父亲的上官知看得出来,走到妻子身边,把手放到她肩膀上,柔声道:“问候的信我已写好,一会儿给你看过,交给秀男带走。你吃完饭,见过人,”
对元团雪四个一瞄。
“抽一个钟点出来,把秀男的行李看一下。”
楚芊眠紧紧握住他的手,和每一回一样,总是有无穷的力量。她汲取着,慢慢恢复精神。
把铁秀男抱上一抱,约好等下就去看她,让孩子们先去帮看行李。
请元团雪、楚丽纹、花氏和孔氏进来,问过她们都吃过饭。楚芊眠边吃饭,边和她们说话。
元团雪抢到话头,叽叽喳喳说完京都女眷护卫队近来的功绩不凡:“行剑嫂嫂对我说了,哈哈,贺御史一定猜不出来,不是首饰式样出自关外,而是正月里他们开始合计的时候,我们就盯上他们家的女眷。”
“还有我呢。”楚丽纹挤着也要说一句。
花氏上过金殿,威风有过,抿唇欣然扮着含蓄。孔氏腼腆性子,也露齿而笑。
楚芊眠笑吟吟夸奖她们:“都是好的,我不在京里也可以放心。”
打算交待花氏几句,毕竟她在殿上作证,可能会得罪一些人。
元团雪和楚丽纹抢着说出来:“姐姐放心吧,我们还会保护好花氏嫂嫂呢。”
花氏嫣然:“我不怕呢。”
这样说上几句,姐妹们知趣告辞。走到院外,一向是姐姐的忠实拥戴者,元团雪唏嘘:“姐姐太辛苦,吃饭时候也没有。”楚丽纹点头附和。
花氏孔氏异口同声:“那咱们更要件件上心,为殿下能分多少就分忧多少。”
元团雪、楚丽纹齐声说好。
楚芊眠这个时候走向内宅,想到老王妃年事已高,不能回去看她,心里还是郁闷。
上官夫人也觉得不舍,铁秀男刚帮她管家没有几天,虽不中用,却祖孙说说笑笑挺好。她为铁秀男准备大量的礼物,又有医药,叮嘱她祖母病好就再回来。
上官国舅生出希冀,楚云期难道不跟去?结果让人往安佑王府一打听,楚云期守着孙子,还真的不去,把国舅气的不行,差点儿上门骂他不敬岳母。
因是长辈有恙,不能久留铁秀男。第二天的中午,铁秀男往书房里辞行过,上官夫人带着孩子们送她到十里长亭。
石钦千交待万交待:“我家祖父说我过年没回家,下月也接我回家,我回家后准备的东西,样样有你的。你不许忘记我,回来带的东西,也要样样有我的。”
又把上官廷叮咛一回:“中秋的衣裳已做得了,我带回家去穿,但是过年的衣裳也得有我的,哪怕我不在呢,不然我不给你带大海螺,只给行伍叔叔带。”
上官廷长长呼一口气:“你总算叫对一回。”这一回没有跟风叫舅舅。
石钦嘿嘿反击:“大华和大胜天天都叫错,你先去管管他们。”
上官玉哭成一个小泪人儿:“表妹你刚刚当女孩儿就要回家去了,等你再来,又是一个男孩子,这可怎么办?”
上官廷把她拉开:“当男孩子才强壮。”
铁秀男一一答应下来,哭着上了马车。铁氏在马上,一行人上官道远行。
大狗没有带走,因为上官廷喜欢,而铁秀男说好的还会回来。
……
书房里檀香暗沉,贺御史跪在地上流泪不止:“官员们互送东西,以前也有过,真的不知道那是关外的东西,”
“那以你来看,怎么处置你,怎么处置费大人成大人合适?”楚芊眠把难题抛给他。
贺御史哆哩哆嗦,此时顾自己都怕顾不上,想不到别人:“殿下,容我戴罪立功,费大人成大人有通敌嫌疑,请殿下按律处置。”
楚芊眠的嗓音似从天处来:“只怕又有人说我寻衅除异己。”
“我该死,我不应该蔑视殿下……。”贺御史通通的叩头,可以看到眼泪随着他的动作四下里飞溅。
楚芊眠有些不忍心,但想想他揪着自己是个女子不放,又着实可恨。
等他叩出十几声,才出声:“罢了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殿下请吩咐,哪怕我肝脑涂地,也一定办到。”贺御史看到生机,两只眼睛瞪出血红一片。
楚芊眠忍不住一笑:“没那么严重,不过要你继续弹劾我,你有这个胆子吗?”
贺御史结结实实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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