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书 > 言情总裁 > 你是长夜,也是灯火 > 分卷阅读57

见孟潇潇回头时怔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她会出现,平白用沉默在彼此间划开道距离。

一个女孩子到这个份上,自然很难再令人起追求的心思。

温凛仿佛对这些微妙的变化视若不见,规规矩矩把论文写完呈交。陆秉青从不提杨谦南的事,她也就权当是师长赏识她,才为她开此特例。

挂掉电话,她神色如常,像个去度蜜月的新婚妻子,问杨谦南要不要带泳衣。

杨谦南说带着呗。

“你不是说应朝禹把他老爸的酒店顶层改成麻将桌了吗?”温凛回头。

杨谦南早忘了自己是在哪说过这句话,挑起一双丹凤眼:“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着?”

温凛被戳穿心思,赧然埋着头。

如今她在外也算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朋友虽少,但个个认为她沉稳可靠。她那身段和衣品,嘴角淡然下抿,自挟七分凛色。可是在他面前,还是经常露出这样怯生生的,怕被他点破的羞赧姿态。

杨谦南对这些细微之处的特殊颇为受用,蹲下去帮她挑泳衣,眼角噙笑:“就这套吧。”

“暴露死了。”

他抿住她的耳垂,黯声道:“晚上穿。”

*

应朝禹的告别趴有游船项目,温凛带了好几条只有在甲板上穿才不显突兀的吊带民族裙。

她还记得临走前的那个夜晚,杨谦南对着一盏床头灯,一边嫌弃味道刺激,一边帮她把脚趾甲涂红。他的眼睛有点娇气,被甲油熏久了会泛酸,止不住地眨眼睛。温凛还捧着他的脸说你不要一直眨啊,全都涂出去了。杨谦南蘸了一刷子,假装要往她睫毛上涂,说你闻闻,你们女人是不是每天都给自己投毒?

所以她抵达大理的时候,穿了一条黑色蕾丝长裙,就为掩盖被他涂得七零八落的脚趾。

洱海一入夏,雨如云雾,一场接着一场。

几十号人在酒店里玩了几天麻将,逮到一日天蓝晴方好,迫不及待地下水泛舟。

说泛舟有点委屈了。应朝禹包了一艘游船,打算在水上住一晚。船上项目一应俱全,除了能唱歌打牌,还兼具歌舞表演。

温凛和杨谦南纯来散心,一个项目都不参加,躲客房里远避尘嚣。

苍山洱海,风景自然美。但她如今对好景色已经有些厌倦,人生要那么多好景色做什么呢?海天日暮,红云飞霞,看两眼就足够了。看多了她会觉得贪心,会有果报。

夜色倏然降临,两岸青山淡入薄冥,到了这伙人最亢奋的时间,应朝禹带着几个人一间间房叫醒,说要出去喝酒。

船上的酒吧够大,一张暗金色长台围坐了三十来号人。温凛留意了下人数,男女比例很均衡,显然是特意为之。

他们姗姗来迟,被罚了几杯酒。温凛喝得脖子热,把顾璃借她的那条披肩搭在凳子上,专心在角落听音乐。

应朝禹带了叶骞来,后者的眼睛总是处在一种迷`幻药剂驱使下的兴奋状态中,目光迷离,泛着精光。

没喝几轮,他们就提议玩游戏。

规则很简单,在场所有男性把房卡扔进一个酒杯里,女生抽卡决定今晚睡哪间。

叶骞被应朝禹推出来,一个个收卡。温凛眼睁睁地看着这群男女嘴上连声哀怨,唇边却都扬着恶意的期待,竟然一个个都不排斥。

一张张方形卡片被交到叶骞手里。

轮到杨谦南的时候,他把房卡搭在手心里,瞥了温凛一眼,迟迟没动作。叶骞到这儿就停了,在温凛面前煽风点火:“来嘛嫂子,出来玩儿,放开点!”旁边一男人添盐着醋,眼里映着心照不宣的笑:“就睡一晚。我们也不会做什么,是吧?”

嘴上说不会做什么,重音却故意落在“睡一晚”。

温凛观察杨谦南的眼神。他存心逗弄她的时候,眼睫会低垂半拢,援弓半引似地,非要她如猎物般惶惶不安才肯罢休。杨谦南喝到微醺,撑着头欣赏她这茫然等待的表情,就是不把卡收回去。

应朝禹远远地坐在主桌上,磕杯子催叶骞:“行了你!往下收!谦南哥跟咱们现在不是一窝的了!”

杨谦南淡淡然说一声“是么”,拇指翘了翘手里的卡片。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温凛身上,她静静地直视杨谦南,好像在和他对峙。他俯身在她耳边问:“想不想玩儿?”

杨谦南作恶欲渐起,把卡片边缘悬在酒杯上空,兴味盎然的看着温凛。起哄声也在此处达到了巅峰——“来都来了,一块儿玩玩嘛?”

温凛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那股熟悉的塑料味令她作呕。她隐忍地别开脸,一时没有说话。

杨谦南扶着她腰际,醉醺醺地诱哄:“是不是心动了,嗯?”

她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抽走那张卡,叮当一声投进杯底。温凛好像终于融入了这座声色欢场,抚平了裙子端坐起来,用释然的语气说:“来都来了,玩一次吧。”

哄闹的酒吧似乎寂静了一瞬,接着迸发出欢呼和掌声。

她趁那一瞬听清船上放的音乐,其实是舒缓的蓝调。

杨谦南眸色沉沉地转瞥向酒杯,眼前景象如隔云端——他们各怀着鄙陋心思,给温凛鼓掌,推她上前,说要让嫂子第一个抽。闹哄哄的人群像一盘蜂蚁,像她背后长出的两根黑色翅翼,轻轻一扇,将她带至酒台中央。

温凛伸出手腕去抽的时候,转身看了他一眼。

杨谦南身后是一扇窗。望出去,溶溶月色在湖面上倾洒一道道波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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