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难办了。”又叮嘱了些事情,然后便让丫鬟跟着去抓药了。
昭华郡主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看着星枝星叶拿着药油为妹妹揉擦着跪肿的双膝,本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家,曾几时这般凄惨过?忍不住流下眼泪,泣道:“傻孩子!傻孩子!”
阿竹也跟着落下眼泪,看昭萱郡主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安阳长公主去逝时就如此自虐了。或者,她崩溃了,只想以这种方式来拒绝母亲已经不在世的事实。
哭了会儿,昭华郡主用帕子擦擦眼泪,见阿竹坐在床前默默地跟着哭泣,不由道:“阿竹,我这傻妹妹想不开,连我的话都听不下去了,希望你也多劝劝她。虽然她……若是母亲在天之灵知道她如此行径,定然不开心的!”她低下头,忍住悲痛道:“母亲一生好强,却没想到一个风寒罢了,却因此便去了,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此没出息,定然不会开心……”
阿竹点点头,慎重道:“郡主放心,我一定会劝她的。”
等丫鬟煎好了药送过来,昭萱郡主依旧没醒,只能一人扶起她的上半身,一人用汤匙一点一点地喂药。
昭华郡主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说道:“这傻孩子,已经跪了好几天了,再这般下去,她的身子如何受得住……星枝星叶,你们好生伺候她,等她醒来马上通知我,别让她再到前头去了。”
两个丫鬟应是。
昭华郡主在看着丫鬟喂完药后便离开了。
阿竹依然留了下来,等伺候的丫鬟嬷嬷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星枝星叶后,阿竹问道:“长公主怎么会走得这般突然?她的身子一向健康……”一时间有些感叹。
星枝星叶相视一眼,有些吞吞吐吐的,不过想起阿竹和自家主子的关系,也想让她帮劝下主子,便轻声道:“公主是得了风寒去逝的……不过自从七月份时公主被郡主气晕过一次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断断续续地要吃药。大郡主说,若非郡主先前气晕公主,公主也不会走得这般突然……”
阿竹瞬间有些明白了,怨不得先前昭华郡主神色间既悲伤又有些怨恨,怕是怨恨昭萱郡主气晕过安阳长公主,然后将安阳长公主的死因都怪在妹妹身上了。阿竹心中微动,又问道:“你们驸马呢?”
星枝低下头,有些难过地道:“驸马、驸马心里也怨恨郡主,那天公主去逝的消息传来时,驸马悲痛之下口不择言,大骂郡主是个不孝的,生生气死了自己母亲……”
阿竹一时间无语,若只有姐姐指责,指不定昭萱郡主还没有这般自责,可是在母亲刚好去逝的消传传来时,她本来就无法承受这个悲痛的事实,然后父亲如此痛骂指责她,简直活生生要了她的命,让她无法承受,所以直接崩溃了。
阿竹心里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坐着不说话。
昭萱郡主一直未醒,阿竹也不好留在这里,见天色差不多,方告辞离去。
按习俗,死者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才下葬,这段时间,昭萱郡主恐怕都要哭灵守灵。阿竹怕昭萱郡主身子吃不消,每日都要使人去关心一下,偶尔也偷偷去公主府看看。不过得知昭萱郡主种种自虐的方式,心里既心疼又难过,却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时候,旁人说再多也没用,只有时间才能将所有的痛苦慢慢地磨平。
直到安阳长公主下葬,阿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这时候又听说孔驸马和昭萱郡主都病倒了。孔驸马失了爱妻,伤心过度,也曾在丧礼上几次失态昏倒,让听者叹息不已,感叹安阳长公主那样张扬霸道之人,生前风光一辈子,死后仍有那么个情深意重的丈夫为她伤心,让许多女性羡慕不已。
昭萱郡主会病倒阿竹并不奇怪,以她那种自虐的方式,不病倒才怪。阿竹实在不愿意见她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怕她再出什么事情,阿竹去禀明了柳氏后,便带着礼物去公主府探望了。
谁知到了公主府,刚进门不久,阿竹却发现公主府有些乱糟糟的,下人脸色惶然,来去匆匆,看着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竹心里皱眉,还没走几步,便被公主府的前院管事嬷嬷将她拦了下来。
那管事嬷嬷没有往常的客气,反而板着脸道:“严三姑娘请回吧,郡主和驸马身子不适,不宜见客,今日实在无法招待您,请见谅。”
阿竹勉强笑道:“我便是知道郡主生病,方才来的,嬷嬷莫不是要拦我?”
“严三姑娘还是改日再来罢!”
管事嬷嬷说什么都不让阿竹进去,并且以昭萱郡主现在身上带孝,不宜见客为由,强硬地叫来几个粗使婆子将阿竹请了出去。
此时已经近十月了,北风有些大,空气中飘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阿竹脸色有些晦涩,她第一次被公主府的下人如此对待,原本心里有些恼怒的,不过现在却起了疑心。阿竹故作不解地道:“嬷嬷怎地在赶人?昭华郡主先前还让我有空过来劝解下心怀悲痛的昭萱郡主,可你们却不让我进去探望,这是何意?莫不是嬷嬷想让我现在直接去定国公府寻昭华郡主问个明白才好?”
管事嬷嬷脸色难看了下,又道:“我们大郡主现在正在宫里陪伴太后娘娘,恐怕严姑娘无法找她了。严姑娘还是请回吧!”
阿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人轰出门的滋味。
钻石陪着阿竹一起被轰出了门,车夫赶了马车过来,问道:“姑娘,看天气就要下雨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