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阿竹吧!”柳城将手盖在阿竹脑袋上摸了下,严肃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容,阿竹这副胖墩墩的模样是柳家的遗传,自然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欢喜,又道:“我进京时带了些西北那边的毛皮,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明日便让人送来给阿竹做几件衣裳。”
柳城所任下的城市正是贯通西与北的必经之路,很多到西域经商的商队在那儿停留,西域的诸多特产品和毛皮在那里比京城便宜了近半的价格。先前何氏进京时,已经给阿竹带了几箱子礼物,现下柳城又给阿竹带了,此举虽说是疼爱妹妹及阿竹的一种表现,却也是告诉严家,他们柳家对姑奶奶的看重。
严祈文并不推辞,知道舅兄有意给妻子和女儿做脸,他也乐得接受。
看时间差不多了,严祈文夫妻热情地留柳城用过晚膳,还多饮了两杯清酒,方告辞离开。
严祈文亲自送他出了大门,揣扶着喝了两杯酒的大舅兄上马车时,柳城突然压低声道:“西北胡人那儿近两年来并不太平,镇守武将几翻调换,恐怕要生事,这几年你在京时小心一些。”
严祈文一愣,不知怎么地便想起了刚从枯潭寺回宫的端王,笑着点头,送了他上车,又叮嘱了柳昶道:“你父亲喝了几杯酒,虽然不碍事,不过也有些疲乏,你好生照看着。”
柳昶认认真真地道:“姑父请放心,侄儿晓得。”
见他如此稳重,严祈文更满意了,不知不觉已经用了看未来女婿的眼光看着他。
☆、第23章
天色稍晚,陆禹从校场回到寝宫里,内侍早已备好干净的衣物及洗漱的水。
眉目清雅如画的少年踩着柔软的地波斯地毯走进澡房,几名宫女肃手而立,待他张开手后,上前为他退去了身上的佩饰及外袍,便悄无声息地退下。
偌大的澡池里热气升腾,水面上飘浮着新鲜的花瓣,扑面而来的热水飘来了一种西域进贡的灵犀香精,是他素来用惯的香料。
他蹲下身,伸手撩了一把水里的玫瑰花瓣,神色清淡,似乎并不将这些艳丽的花瓣放在眼里。玫瑰花在丰台暖房中种植了不少,不过想要如此奢侈地拿来泡澡,放眼整个皇宫,也唯有皇后、贵妃了。
正伸手弹了片花瓣,水中悄无声息地倒印出一张绝色的容颜,肤如凝肌,眉如远山,一双大眼睛如秋水般盈盈欲滴,身上穿着的青纱裹不住成熟的女性曲线,一股暗香在鼻端暗动。
“王爷,让奴婢来伺候你吧。”柔媚的女声说道。
“退下!”
他轻喝一声,那宫女有些迟疑,然而不过几秒,便有两名同样美貌的女子出现,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去。那女子有些惊慌,忙道:“王爷,奴婢是贵妃娘娘派来伺候您的,您不能……”
声音嘎然而止,想来是被架着她的两个女子堵住了嘴。
没有发现周围再有陌生的气息后,陆禹终于脱去身上的内衬,下了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隔壁的厢房里,甲二和甲三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女子,身上仍是那袭若隐若现的青纱装,而且因为被绑的角度,使得那对浑圆的玉兔几欲要跳出来,可谓是春光撩人。可惜这里没有欣赏的人,周围不是女人便是去了根的内侍,任她可怜兮兮地挑逗着所有人,却无一人产生怜惜之心。
两女研究了下她的样貌身材,甲二低语道:“这姑娘是贵妃派来伺候王爷的,若是贵妃生气……”
“自有王爷顶着。”甲三毫不犹豫地道。
甲二:“……”这就是她敢将人捆了的原因么?
于是两女无视了那女子由可怜化为愤怒的目光,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马上到澡堂前候着,待听得里面传来了声音,忙进去伺候已经洗澡好、穿上内衫的主子更衣,一人拿了干净的帕子为他绞干那头如丝绸般的长发。因为离得近,两女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的灵犀清香,又混着淡淡玫瑰的味道,醇厚之极。
刚更衣妥当,便又有宫侍过来,禀报道:“王爷,陛下和贵妃娘娘请您到凤藻宫一起用晚膳。”
时间卡得真是太好了!
陆禹不置可否,在两个侍女为他打理妥当后,便带着内侍往凤藻宫而去。
到了凤藻宫,早有凤藻宫的总管内侍汪明守在殿前等候,见他到来,谄笑着迎过来,说道:“王爷可算是来了,娘娘一整天都盼着您呢。”
陆禹连拿眼角睇他一眼都没给,旁若无人地走过去,端的清高无比。汪明早知道他的德行,并不以为意,笑呵呵地随行其后,殷殷地将他迎进了凤藻宫的正殿。
正殿里,穿着一袭明黄色便服的承平帝和雍容华贵的贵妃坐在炕上说话。承平帝已是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了,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宛若四十出头般,不过也有了养尊处忧的中年男人发福的特征,看起来有些胖。
安贵妃出身怀恩侯府安家,因其姿色妍丽,一朝选在君王侧后,便被封了妃。直至后来生下唯一的儿子陆禹,便升为了贵妃,虽未能掌管凤印统御六宫,但因皇后无子,又是个贤淑不过的,不愿意理事,便让贵妃协理后宫,可谓是皇后之下无人能出其右。
承平帝见到陆禹过来,不待他行礼,已经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让他坐于身旁的位置上,问道:“朕听说你今日去了校场,怎么,对朕的那些金吾卫有意见?”
若是其他皇子听了这话指不定诚惶诚恐了,但陆禹只是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