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骄傲地扬起小下巴,楼似玉拉着他就蹲到一个角落里,朝他指了指,“大人往这个地方用劲儿试试。”
疑惑地伸手碰了碰,不出意外地被弹回来,宋立言感觉她指的这地方与别处没什么两样,可看她那一脸笃定的表情,他抿唇,还是化出法力来,朝之一击。
结界没像之前那样再反弹他,被击的地方亮起一块光斑,像琉璃将碎之前裂成的雪白蛛网。他眼眸一亮,加大了力道。
一阵白光突然穿透了一排牢房,将桌上的酒都映得发亮,几个狱卒吓了一跳,连忙放下酒碗跑过去看,可刚走到附近,光芒便消失了。宋立言倚在石床的墙壁边睡得香甜,他对面牢房里的楼似玉也安静地躺着,一点异样都没有。
“咱们眼花了?”狱卒嘀咕,四处敲打一番,纳闷极了。
两个魂体穿过大牢的墙浮在外头,轻飘飘地着不到地。楼似玉满脸敬佩地朝宋立言拱手:“大人厉害啊。”
宋立言有些恍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抓着她手腕问:“你怎么知道这法子的?”
楼似玉傻笑,笑着笑着发现他的眼神分外恐怖,于是飞快地低了头,喃喃道:“多年的经验。”
多年?还经验?宋立言皱眉,目光更加不友善。
“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但大人若是好奇,那奴家招了也无妨。”楼似玉叹息,“之前宋清玄……我老跟他对着干,他就用这困神锁关过我。”
微微一僵,宋立言飞快地松开了她,抿唇。
揉了揉手腕儿,楼似玉咧嘴:“幸好当时我不安分,在里头使劲儿找出路,日以继夜水滴石穿的,就挖出这么一条可以让魂体通过的小道,他没发现,我也就一直没说。没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堂堂上清司法器困神锁,竟被个妖怪对付了,宋立言心情很复杂。再看看她脸上那故作无所谓的模样,便知她是又在为故人伤神,忍不住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哎,大人且慢。”楼似玉摸出个瓶子,递给他一颗乌黑的药丸,“魂体怕光易损,吃这个才好在白日里走动。”
宋立言接过来,发现是固魂丹,随口吞下才问:“哪儿来的?”
楼似玉老实地答:“从宋清玄手里偷的。”
“……”就不该指望她有什么高尚的行为。宋立言摇头,觉得魂体开始有重量了,便落地继续往外走。
少了县令的县衙全靠柳寒手里的印鉴调度,可不知为何,霍良接到的命令却是呆在衙门里,连同外头在巡逻的衙差也统统召了回来,哪儿也不许去。
“大人。”他略为着急地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宋大人吩咐过的,各处都要守好,以免再出命案。”
“他知道什么?”柳寒负手看着外头,“这些会武的衙差可比外头那些混吃等死的百姓珍贵多了,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不也是命案么?”
霍良一愣,觉得这话乍听好像有道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还想再说,柳寒就摆手道:“时候不早,我先去安顿柳大人的仙体,你将这里看牢了,任何人敢离开县衙的,统统按犯上之罪论处。”
无奈,霍良只能拱手应是。
远处飘来的阴云渐渐笼住了整个浮玉县,摆件铺子里的秦掌柜瞧了瞧天色,连声招呼伙计收拾棚子和外头的货物,正忙着呢,突然就听见了个奇怪的声音。
嗞——嗞——
脊背一凉,他没回头,放了手里的货,径直将旁边的伙计给拉进铺子关上了门。
“掌柜的,怎么了?”伙计不明所以,秦小刀却是没答,只神色凝重地倚在窗边,透过纱往外看。
雨很快就落下来了,淅淅沥沥地溅在安乐街的石板路上,申时刚过,天却黑得如同深夜。行人四处躲避,脚步错乱间,无人注意有蛇在其中慢慢蠕动,阴冷地吐着信子。
那不是一般的蛇,通身绕着绿光,原本还只在路边的草丛里伸头,可找准时机,它眨眼就变成了巨蟒,一口咬断了走至它旁边的行人的脖颈。
“啊……”那人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倒了下去,双目圆睁,连死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血淌出来,和雨水混作了一处。
旁边不明所以的路人看过来,发现这巨蟒,连忙惊声大喊:“蛇吃人了!快跑啊——”
原本拥挤着在屋檐下躲雨的人闻声纷纷逃窜,然而,来不及了。几条巨蟒同时显形,飞蹿上去张口便咬,鲜血四溅,人头横飞,街上哭喊声混成一片,却是不消片刻,统统都在蛇牙之下归于了宁静。
伙计瞪大了眼看着,下意识地就要颤抖出声。秦小刀反应极快,立马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
有蛇妖回头朝摆件铺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疑惑,试探着就要游走过来。伙计惊恐不已,裆下一股尿骚味儿,秦小刀捂着他的手却是越发用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小姑娘从隔壁街跑了过来,她羊角辫被雨水打湿,耷拉在脑袋两侧,手里还拿着个坏了的拨浪鼓,一边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