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手覆在江桁的手背上,从头顶拉下来,放在自己的脸边蹭蹭,像只毛茸茸的小猫,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江桁,我真的很庆幸你在。”
江桁心头一颤,于是乎,他冲动了。
陈宗缦被按在病床上,狠狠的亲了一次。
临了江桁气喘吁吁的从她身上坐起来,抱着她,面对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几公分。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等你出了院,有你受的。”
陈宗缦吓得把江桁一把推开,然后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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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江桁提前跟她说了要出院的事,但是陈宗缦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着,只是明显在吃和睡方面积极了很多,害的张小红每次看到她吃饭都嘲笑她是猪精转世。
这天,吃完了早饭,陈宗缦照例去后院散步。
走到她从前经常坐的那个秋千上坐着,陈宗缦抬头看着被医院大楼挡住的太阳,心里有点感慨。
说实话,刚进精神病院的那几个月,虽然晚上经常会被噩梦惊醒,但是每个白天过得反而快乐很多。那个时候亚伯还在,精精偶尔也会陪她一起玩儿,还有冷面的安格斯和八卦的cora姐。
现在,亚伯不在了,精精也快离开精神病院,被别人家收养,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康复确诊治疗。要领养她的那家人陈宗缦也见过一回,是黄乐的远亲,除了精精,他们本身还有一个儿子,但是母亲特别想要一个女儿,所以黄乐介绍他们认识了精精。精精懂事又听话,长得也可爱,虽然有抑郁症可是如果放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中也会慢慢变好,这对精精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喜事了。
陈宗缦叹了口气。
没想到仅仅半年的时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变化太快。
她自以为已经习惯了这种迎来送往,但当这些离别真真实实的摆在她眼前的时候,那种浓浓的惆怅还是让她根本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坐着。
如果她离开了,安格斯怎么办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就自己笑了笑。
安格斯是卧底警察,自然是不能呆在精神病院一辈子的,等他任务完成,两人下次再见,可能就是墙外面的世界了。
她顺着身边的树干一直看上去,直到脖子酸痛。
这棵大树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上面分出的枝桠千千万万,院子的墙不高,那些枝叶早就已经伸出了墙外,冬天落上一层厚厚的雪,无风,陈宗缦静静的看着枝头上还未化的雪,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陈宗缦毫无反应。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陈宗缦皱了皱眉头,但是眼睛还是闭着。
可是有些声音没发现之前怎么都听不见,一旦意识到就会拼了命也忽略不掉。比如现在,那“窸窣”声虽然不大,但是却吵得陈宗缦脑子里“嗡嗡”响。
其实说实话,这声音一般人确实听不见,但是托这半年来高度精神紧张的福,陈宗缦现在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她从椅子上起身,转着圈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屏气凝神,集中精力,终于,让她顺着声音,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趴在角落里,正在扭动着的屁股。
“小商?”陈宗缦尝试着叫了一声。
那个屁股一僵,然后缓缓的动作,屁股的主人转过身来——果然是小商。
两人好久没见,没想到再相见竟然是这样一个场景下。小商的面色有点尴尬,坐在地上半天不愿意起来。
“你在干嘛啊!”陈宗缦向前走了一步。
小商抬起头,表情沮丧:“宗缦小妞,我被安格斯骂了。”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伺候他这个大少爷真是麻烦,每次都要被他冷面相待,本来精神压力够大的了,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就连饭都吃不下去!”
她自顾自的碎碎念,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指着一片被黑乎乎的雪堆覆盖着的地方,说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之前只要有不开心,就来这儿坐着,谁都找不到我。”
陈宗缦歪歪头看了看那片杂草:“你刚刚在这儿埋东西?”
“是我的日记。”小商把地上的土用手扒了扒,露出一本本子样的东西,“我一直把我的日记埋在这里,里面记的都是从前开心的事,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里翻出来看看。”
陈宗缦表示有点好奇,眉宇间也闪过一丝怀疑。
小商见状,越过陈宗缦的肩膀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她拉过来,从土里翻出那本日记,打开,摆开促膝长谈的架势。
陈宗缦粗粗扫了一眼,看到本子上确实是记载了几件她开心的事,心头的疑虑便消了几分,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她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和小商也只见过几面,这样像是闺蜜一样头碰头分享日记的事情还做不太熟练。
她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不能离开太久,要不我的护士会担心的。”
小商了然的点点头,面上一副惋惜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是,你不像我这么悠闲。摊上安格斯这么个病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天天没事做。”
“那岂不是很好?”陈宗缦反问道,“我记得前一阵子你还去旅游来着。”
小商摊摊手,愁眉苦脸:“我宁愿每天跟在他身边伺候着,也不要一有什么事儿领导就怪在我头上,说我不对病人负责。”
陈宗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