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后,细细余光瞥见江醉墨把圆圆的麻蛋捏扁,就笑着问:“你知道全国各地对麻蛋的叫法有多少种么?”不等他回答,她就说,“有叫麻圆儿的,还有欢喜坨、煎堆、油蛋、炸枣、麻子姑娘、油果子……我最喜欢‘欢喜坨’这种叫法,像弥勒佛,笑嘻嘻的。”
吃货当好了,也是一种境界。
麻圆是甜的,江醉墨勉强吃下一个,食之无味,剩下一个握在手里。
“老人家说吃麻蛋要吃双数,你这样不行。”红灯时,细细拉起手刹,蛮认真地转头看着他教育道。
“为什么?”
“吃啥补啥,你就吃一个蛋,怎么个补法?”话一出口,细细发觉,自己好像调戏了他。
但江醉墨是一眼就能准确目测她有80c的人物,又怎么会轻易败下阵来?“所以你通常一次性都吃两个包子?”
细细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反调戏!
到了医院,细细等江醉墨下车,正要挂档离开,就见他敲敲车窗。
“跟我来,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包子??
第6章路虎是只纸老虎(三)
江医生,你这么“礼尚往来”,路虎的修理费真的能赚回来么?细细的心七上八下,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把车停在上次撞了陆虎的地下停车场里,细细坐电梯上了医院大厅。还不到上班时间,除了急诊那边人来人往外,大厅里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等待挂号。江醉墨在细细去停车时已经换好了衣服,从电梯里出来时穿着军装,没穿白大褂。
一袭合身的笔挺墨绿,文职肩章,端正而有纪律感,勾起所有女性心中或多或少的制服控——这是细细第一次见到一身军装的江醉墨,一个词,美不胜收。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似乎不太合适,但你们非逼着我这个文艺又小资的作者说出“帅得掉渣”这种土鳖词汇吗?
江醉墨站在电梯口,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下巴指了一下电梯,示意细细过去。细细忙不迭跑过去,跟他一起进了电梯,他按了2楼。
2楼,药房所在。
“前几天的药按时吃完了吗?”他走出电梯,带她往药房窗口走,揣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抽.出,食指和中指之间,一张折叠好的处方。
原来,他所说的“有东西给你”就是带她去拿药。细细万分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见他敲敲窗口玻璃,跟里头正在穿白大褂的女药师说了几句话,就拿到了几小袋分装好的药。
“一日三次,饭前。”他指着其中几包,继而又说,“其他饭后,一日三次。”
细细接过,“开药不要钱么?”
“我请你。”江醉墨勾勾唇角,这是他目前最大的笑意了。
细细拿了药就走,又听江醉墨叫她的名字,她回头,江醉墨眼底含笑,“别忘了吃药。”
细细哼一声走掉,从停车场将车开出来的时候,一缕阳光迎面照在车子的方向盘上,洒水车刚开过前方马路不久,迎着阳光的湿润道路一片金色。细细车内广播里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副歌处她才听出一句什么“everythh~”之类,也许是音乐非常轻松,她竟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浮生若梦,岁月静好。
细细忽而有种错觉,这未知岁月中有了江醉墨,似乎就有了日日温暖的阳光。
☆☆☆
父母去武汉旅游几天都不打电话回来关心一下女儿,细细对这样的父母表示极大的愤慨,打电话过去慰问那夫妻俩时,老爸老妈一副很忙不愿意接她电话的模样,问他们都去哪里玩了,吃了什么好东西,可他们说没几句就挂了,说漫游电话费太贵。
一个人在家,太空虚寂寞冷。
一天中午,细细赶完稿子,把《老城早点》送审后,接到简崎的电话,说他交了个女朋友,晚上一起吃饭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交了女朋友,约前女友出来认识一下还交个朋友,这种奇葩事除了简崎还真没几个人干得出来。细细和简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定义,友谊比爱情坚固得多,在一起一年多,分手后居然还跟以前一样玩闹,果然二位都不是普通人。
网上说,分手后的两个人要是还能当朋友,要不就是没爱过,要不就是还爱着。所以细细问简崎,你说咱俩属于哪一种?简崎说,当然属于“还爱着”那种。细细快被他恶心吐了,当即甩头就走。
“对了,你这个女朋友姓什么?我一会儿可不能叫错了。”
“张。”
傍晚六点多,细细到了约定见面的地点粤港酒店,酒店二楼是个广式茶餐厅,也兼营粤菜口味小炒。三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细细想起前几次简崎交了新女友约她一起吃饭时,开口就是“这是我初恋女友胡细细”,于是,这次她抢在简崎开口前说:“小张你好,我是简崎的好哥们胡细细。”
简崎笑笑,也不说话,低头在菜单上画勾勾。
小张给三个人倒好菊花普洱茶,各自拉了一会儿家常,简崎的沉默的点菜弄得气氛还有点尴尬。好在,第一道卤猪蹄端上来后,简崎恢复了正常,叽叽呱呱跟她二人开着玩笑,气氛才重新热烈起来。简崎指着细细,“死胖子,我看你面带桃花,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
“除了终于出院之外,还能有什么喜事。”细细把自己撞了人家的车,结果修理费竟达到一万二的事告诉了简崎,“……我现在就是整天做牛做马当人家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