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返回玄关,把行李箱拖进卧室,动作有些机械的替尼亚整理衣服。
“其实你不必住这里的,听说a大的福利很好,老师都可以申请到单身宿舍,条件也不差,何必花这份闲钱呢?攒着点多好,以后结婚生子也都要用。”我看似不经意的说,其实我自己也承认,这是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神经在激尼亚。
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总之,好像他越窘迫,就越能满足我的恶趣味。
果然,尼亚没回答,只是一门心思低头收拾着行李,好像从来没听进去我说的话。
可是,他确实听到了,否则,那张消瘦的脸不会霎时变得那样苍白。
我还要继续替他打扫屋子,尼亚却说不用了。他涨红着俊脸,有些尴尬。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你、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中午……我、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吃饭?每月抛开房租他还有多少钱能这样供他浪费?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我为自己找理由,“改天有时间再说吧,走了,再见。”
“唉!那个……”他欲言又止。
“什么?”我回头,“……哦,我明白了,是一个普通朋友,女性,就这样吧,拜拜。”
听到我的解释,我看到尼亚顿时舒了一口气,这让我不禁好笑。既然这么在乎,那为什么有勇气来到我身边,却又不愿意再进一步?
乌龟壳
尼亚的课程不是很多,每月六千的基本工资,在这个消费有些高昂的城市,生活也并不能算有多滋润。
可是,自从他住进了我家楼下,凡是我见到的他,没有一次不在笑的。
有的时候我上班遇到他晨跑回来,他会冲我笑。
有的时候我深夜回家,碰到他也刚好进电梯,他依然会笑。
甚至我开始纳闷,尼亚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整天都乐呵呵的,连带着人都精神了许多。
终于,在一个周五的早晨,我破天荒的翘了班,在小区里又碰到了尼亚。
我主动上前打招呼,“尼亚,今天没课吗?”
“没有,”尼亚咧嘴笑着,“我的课大多都在下午,不是什么主要的,不过是为了让学生们多轻松一下。”
“哦……”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啊。
于是我继续问:“那……你最近中大奖了?怎么总是这么欢乐,自从你第一天搬过来,我见你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对谁也是。我对门的那家阿姨昨天还在我面前夸你来着。”
“是吗?”尼亚的笑容更深了,“怎么说呢,人一高兴了就是要笑的啊,为什么要憋着?我没有中奖,也没遇到特别大的喜事,可是我热爱现在的生活,我就很快乐。”
“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大学教师……”我在一旁嘟囔。
可是尼亚却听到了,他抬手擦了擦因为运动还挂在脸上的汗,并没有介意我的无礼。
“铃铛,什么是幸福呢?我现在不用再穿着女人的衣服跳舞,能够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可以天天看着心爱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了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生活。家里有了弟弟的照顾,完全不用*心,我只需要想着自己,念着自己就好。”
“你的要求还真简单那。”我说。
可是尼亚摇摇头否定我,“这么自我的生活,我哪里还能不满足?我不贪心,所以我感到很幸福,我想我所想,爱我所爱,我又怎么能够不快乐?”
“可是……”我有点不死心,“你就没有更长远的打算?”
“……嗯,其实是有的。”尼亚的底气明显变得不足了,“我一直期望能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生活,自然想着以后可以结婚生子。我很小就离开家了,因此对家庭生活特别向往。”
“……也许你不会太明白,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可是,你已经住在我心里了,我没有办法强迫你接受我,也没有办法逼迫自己接受他人,万事都讲究个缘分,我承认自己有点固执,可是我喜欢这份性格。”
“你不怕我耽误你一辈子?”我试探。
“有什么关系呢?呵呵!”面对这样严肃的话题,尼亚反而笑的开怀,“反正我的前半辈子已经被耽误了,没有你,我也许庸庸碌碌,纵然为自己赎了身,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大家的眼光。可是遇到你,我开始努力,努力站在公众面前,努力变得勇敢,也开始有了工作有了积蓄。”
“所以,你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救赎,何来耽误不耽误一说?”
这下,轮到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样被人当作好像圣母一样夸奖,我自己都觉得别扭万分。
“那个……是不是我影响你上班了?”还好尼亚想起什么主动开了口。
“啊!没有没有,我正要去超市。”我睁眼说瞎话,“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以后有空了来我家做客哈!”
其实,我本来只是揶揄的动作,说完就落荒而逃了。可是,谁知道实心眼的尼亚却在我身后大声喊:“真的吗?谢谢你啊铃铛!我一定会去的!!!”
唉,这样的日子,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呢!
我给张姐打电话诉苦,本想着得到点安慰的,可对方的手机却经常无法接通。好不容易逮着她一次,也准被她数落个狗血淋头。
“你这个傻丫头,你就继续躲着吧,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我这不是就住在他家楼上呢么。”我小小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