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回东宫居住之事。眼下他道:“父皇的后宫那有儿子置喙之地。”
昌平帝面有讪色,他有此一问,就是怕太子说回东宫住。如今听了太子如此一说,他心中踏实,遂道:“之前你母后才离去时,是由德贤二人执掌后宫,她们是宫中的老人了,宫务也熟悉,如今仍是由她们打理吧。”
太子听了,心中也颇是放心。此两人是昌平帝为潘王时,母后主张纳的侧妃,对母后多有敬重。如今见了他,两人仍是恭恭敬敬,像对待储君那样。即便他被关在高墙内,这两人也规规矩矩,安分守已。
事了,太子请求留下主动检查凤栖宫中之物,昌平帝应诺。
出了凤栖宫,刘糊侍候昌平帝上步辇,刘糊打起帘子道:“皇上,青玉盏如今在玉华宫。”
“此言当真?”昌平帝抬起的脚收了回来,站在步辇前盯着刘糊道。
刘糊慌得急忙跪下,“老奴岂敢撒谎,是一个宫女盗了去送予玉华宫。”
昌平帝盯着刘糊足有三息,盯得刘糊额上直冒冷汗,方道:“你去把青玉盏拿回来,让淑妃好生呆在玉华宫。”说完,昌平帝甩袖上了步辇。
待昌平帝的步辇见不到影子,刘糊方爬起来,朝扶他起来的小太监就是一脚,“你个兔崽子,没丁点眼色,还不快滚去玉华宫传话。”
刘糊呸了一声,今儿太晦气了。不,是从走近凤栖宫就倒了大霉。本想给玉华宫卖个好,谁让凤栖宫如今是没人了。不料竟让太子发现青玉盏被盗一事,其实,之前他早知青玉盏被人偷偷摸摸送到了玉华宫,他以为凭玉华宫的受宠程度,此不过小事儿,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然今儿昌平帝的样子,可不像是对先皇后忘情绝义的样子。好在他见事不妙,并没有替玉华宫遮掩,要不现下估计他是一具死尸了。刘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得找个法子消了昌平帝对他的疑心才是。
那边太子恭送昌平帝后,吩咐人去德妃要些老实本分的宫人来凤栖宫当差,之前的宫人全给撵了。
然后太子又吩咐人守着正殿门口,他独自在殿内悼念母后。待殿内只剩他一人时,他站在画前仔细看着这个金指套,猜着母后的用意。
六六在床下躺得累坏了,两只小肥手贴着身子,脸也贴在地上,偶尔抬抬脖子,看看殿内的昌平帝和太子。至到昌平帝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她还躲在床下呢,没人记得她?正想出去时,殿内一时人来人往,听着太子的吩咐做事。
好一会,只剩太子一人在殿,正是出去的好机会,六六扭动着小身子爬了出去。听到动静,太子转头看来,见是六六,吃惊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本来就在这里呀。”六六翻了翻眼仁。
太子沉了脸,“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听到了呀,你们声音那么大,我又不是聋子。”六六摊手道。
太子愕然,不是应该回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六六不停地跳着在太子眼前挥着两只小胖手,见太子眼珠子转向她。六六道:“太子殿下,我得家去了,我爹还在宫门口等我呢。”
“嗯?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不能听墙角的吗?”太子仍黑着脸道。
“我没有听墙角呀,我是听地上呢,看你们的脚呢。”六六一副你冤枉的样子。
太子扶额,凶巴巴地道:“刚才在这里听到的话,看到的事都不能说出去,知道不?要不小命不保。”
六六踮着脚尖,伸出小手拍拍太子的胳膊,“太子殿下,在爹爹面前哭是应该的,不要怕羞哟。”
太子脸倏地红了,神色有些赫然。
六六见了,嘻嘻笑道,“太子殿下,我走了。”
六六走了几步,又回转来行了宫礼,恭恭敬敬道:“臣女告退。”
这一会,太子已神色如常,挥手道:“去吧,让小风子送你。”
不想六六快走到门口,又几步蹿回到太子身边。此刻太子正站在画前,听到声响,回头一看,见又是六六,道:“还有什么事?”
太子说完又回头盯着画看,六六仰着小脖子道:“太子殿下,你坐下,我要有话要悄悄地跟你说。”
“我听得见,你说吧。”太子眼睛盯着画,随意应付着六六。
六六急得直跺脚,见太子不肯动。她只得也跟着往画上瞧,一眼瞧中金色的手指套,小手指着金指套道:“好奇怪呢,这女子竟然喜欢戴一个手指套。”
太子终于回头看着六六,问:“怎么你一眼就看见金指套了?”
六六嘿嘿几声,“因为我喜欢金子呀。”
太子不禁笑道:“小财迷。”
“嗯嗯,我是小财迷呢,我可是财神爷生旦那日出生的哟,我祖母说我是财神手中的金元宝转世,天生带着金元宝。”六六点着小脑袋。
太子莞尔,“你有甚事要跟我说?”
“看。”六六指着墙角的广口大肚瓶。
太子顺着视线看过去,忽地脸露喜悦,金指套指的方向正是此广口大肚瓶。太子急走几步,围着广口大肚瓶四下查看,又拿出里面的画卷一一打开查看。
六六见了,忙止住,“太子殿下,错了,错了。不是那些东西,你看我的。”六六边说边半蹲着小身子,双手抱着大肚瓶一扭。
咔擦一声,一堵墙缓缓地移动开来。太子惊喜交加,这应该是母后留给他的东西。
六六先蹦了进去朝太子招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