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季子时刻悬着一颗心,无咎的能力大有长进,可是在她看到无咎的第一眼时,看见他身上有几丝黑气。至从看开天眼,她能看到人身上的各种气,是否利用阴物修炼过邪术,她一眼就知道。妖族与人族身上的气息也不是不同的,她也能凭着肉眼分辨出是人、是妖、是鬼。
无咎身上的黑气,说明他与阴物有过接触,但是时间不算很长。姜季子又是担忧,又是惊喜,但见无咎实力大增,与陈庚相斗都是气势惊人,招招凶狠,心中又有点嫉妒。
他这些年不去找她,定是在找陈庚,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杀害落雪的凶手。姜季子气闷的想着,也许无咎心里根本没有她,所以不会赴约去灵隐宗找她。
陈庚还是逃走了,无咎没有再追,站在一棵古树的树枝上,拿出怀里的玉瓠打量。
姜季子有意不说话,看他准备怎么办。
一刻钟后,无咎忽然地把玉瓠像扔垃圾一样远远甩开,自己转头飞走。
姜季子真是又惊又气,稳住玉瓠,跟在无咎的后面大声喊道:“无咎,等等我!等等我!”
“我不是无咎。”他没有停下来。
姜季子刹住玉瓠,赌起气来,道:“不是就是吧,算我认错人了,再见。”
玉瓠朝着相反的方向蹦跶,姜季子看那个人影,他回头跟在了后面。
行走了一段距离,姜季子最沉不住气,问道:“你不是无咎,你是谁啊?“
“觉,如梦初觉。”
姜季子接受了这个名字,改口道:“以后我就叫你觉吧。觉,你要来瓠里吗?”
不等觉回答,姜季子念了一串咒语给觉听,不一会觉就坐在了姜季子的瓠里。
姜季子封印了契约戒,看见觉手上的契约戒还在,那只蛤蟆还住在里面吧?
“为什么不去灵隐宗找我?”姜季子问。
“我有重要的事。”觉说。
姜季子说:“找到杀害落雪的凶手?你跟着陈庚很长时间了吧?”
觉说:“不是,遇到陈庚只是一个偶然,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只跟踪了一个月。”
姜季子说:“那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比见我还重要?”
觉说:“不是比你更重要,是我必须抓住这个时机去做。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里再见。”
姜季子追问他到底在做什么。
觉说他在找修齐真人,他要得到云梦简。
姜季子惊讶,说她在百花谷的时候听说云梦简被炼阴堂的人拿走了!
觉说修齐真人不会留下云梦简在百花谷,修齐真人会带在身上,那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最有价值东西。
姜季子想了会,憋了一肚子的话噼里啪啦的打开了!
她说她已经拜入灵隐宗,还得意洋洋的向觉炫耀,她与白泽交上了朋友,那个朋友就在她的契约戒里面,她提到了妙真道君,说妙真道君给了她这个宝贝,还把白云峰如何落井下石也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每次重逢,姜季子就喜欢把遇到的事讲出来,哪些人对她不起,哪些人与她有帮助,她记得一清二楚。
她讲了两天两夜,把两个人分别之后的事全说了,没有讲蛤蟆的事和神算子的事。讲到差不多时,又神秘兮兮的对觉打手势,让觉把契约戒封了,因为她要讲蛤蟆的事了。
觉暂时封住契约戒与外面的联系,姜季子开口道:“赶紧把那只蛤蟆打发走,打发不走就处理掉吧。妙真道君说它是一只狡猾的蛤蟆,蛊惑人心,诱人遁入魔道!”
觉说:“我知道。”
姜季子看他说的如此轻松,道:“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甩了这个祸害?我已经看到你身上沾染的黑色气息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会入魔的!”
觉说:“甩不掉了!”
姜季子有点生气,道:“甩不掉?是因为你贪恋黑僧的邪术吗?”
觉说:“《刹那芳华》里面有四大奇术,一是窃命。二是封印。三是缩地术。四是瞬移。你想学吗?”
姜季子说:“不想!我不喜欢那只蛤蟆!”
觉说他正在学缩地术和瞬移,对于盗取别人性命之事不感兴趣,对封印自己和别人也不感兴趣。就算是不学缩地术和瞬移也没关系,他根本不在意黑僧的秘术,对他最有用的是秘术开篇论述的正道与邪道。他之前太执着于正与邪才会在筑基后期停滞不前,开篇的论述让他明白认知和选择都是自由的,也让他对黑僧有了另外的看法。
觉说,能达到目的的,就是自己的路,他不在乎是正还是邪,是对还是错。他离不开妙眼金蟾,是因为在逃离流仙峰的时候受到重创,与妙眼金蟾达成了血契,那时候是妙眼金蟾救了他。
签订血契的双方会一损俱损,一人修炼提升,另一个也会得益。如果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
姜季子脑袋轰轰轰作响,道:“那怎么办?”
觉说:“我知道它想蛊惑我杀人,它喜欢戾气,它天生嗜血杀戮!它说大劫将至,我必须帮助它。如果它能渡劫成功,对我大有益处。”
姜季子道:“如果它劫还没渡,你就成了他的杀人机器,那样也值得吗?”
觉说值。
姜季子无言以对,心里有点怨愤他的执着。两个人在瓠中大半天没有交谈,姜季子又挨不住沉静,拿出伞说坏了,让觉修一修。
觉拿出另外一把伞给姜季子,说他要去找修齐真人,姜季子有事,两人可在此别过。
姜季子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