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子黎。
所有皇子一同起身,纷纷从身侧的太监手里取来乐器。
子黎取萧,大皇子取埙,三皇子取笛,四皇子取瑟,五皇子取筑,六皇子取箜篌,七皇子取牙笙,八皇子取铃钹,九皇子取琴。
而后坐在方才舞姬歌舞的地方,风吹花落,飘荡在颤颤巍巍地灯笼里,映着红花一片,悠悠扬扬地飘落下来。
九皇子抚琴,泠泠作响。
让人耳朵顿入空灵之中。
而后萧声起,瑟声和,渐渐歇,天地之间,只余袅袅。
笛声呜咽婉转,将众人从沉醉之中唤醒,又入沉醉。
敲筑之声突起,众人猛然从沉醉中醒来,方才发觉手里正拿着酒壶,而酒分明已经流了出来而不自知。嘴里的菜夹起来半天,却分明忘记放到嘴里,各种窘态不一而足。
箜篌声又起,在夜晚的星空下,动人心魄。
埙之声响起,天如同暗鸦一般,令心情也沉闷起来,一声清脆的铃钹声响起,霎时,众人纷纷回神。
笛声又起,牙笙起,箜篌声歇……萧瑟和,最终汇成一曲。
月光如水,照在九人之上,如披着一层月华,如斯温柔,落在每一个冷硬的官员心中,也不禁柔化的许多。
这幅九子合奏之景,就这样印在每一个人心头。
终其一生,再无人得见这番奇景。
第33章 【亲征】不是门阀权势的走狗,就是为己谋利的谋私之人。哪一个可用,哪一个能用?
不是门阀权势的走狗,就是为己谋利的谋私之人。哪一个可用,哪一个能用?
夜凉,筵席结束,人也散去。皇帝却召子黎去勤政殿议事。
三皇子没动,他的目光紧随着子黎而去,最终落在他手上的笛子上。他的这幅样子,恰好全都落在四皇子眼里。
“三哥?”四皇子也没有立即离开,叫了三皇子一声。
看着平素并无来往,也不亲密的老四叫他,子琅冷冷地的问道:“有事?”
“三哥怎么一直看二哥手里拿着的笛子?”四皇子反问道。
子琅撇了一眼一向冷面的老四,那目光的意味颇似,你怎么突然这么具有好奇心这个意思。
四皇子似乎立即领悟了他的目光的含义,解释道:“笛子是我送给二哥的,所以想知道三哥好奇什么?”
四皇子的理由师出有名,子琅听到这言之灼灼的话,脸色愈发的黑暗和冷淡。
“是吗?”说完他就冷酷地转身离开了,一副完全不像继续继续搭理的模样。
被无视的四皇子并未如何,倒是五皇子在一旁气愤不过,替他叫屈。“真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喂,你怎么要走,也太没义气了吧。”看着四皇子扭头要离开的架势,五皇子立即开始指责他了。
四皇子轻拍拍手,以资鼓励,然后给了他一个你请继续的手势,然后……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五皇子也无趣地离开了。
月皎,路明。
大皇子在宫殿外和一个个达官贵人点头打过招呼之后,看着那长长地,无边无际的,没有缝隙的轿子一点点变成影子,远去。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闭着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望着脚下的路,却有着不知要抵达何处的彷徨。
“大哥,不走吗?”四皇子也出了宫殿,看着几乎凝成一道影子的大皇子说道。
“走。”大皇子轻轻地回答,也坐上了轿子。
两辆轿子并行,远去。
三天后,朝会。
京都上下都尚未从皇帝的诞辰的狂喜中缓过神来,就连百官这几日都借此良机,趁机休息,泡壶茶聊聊天,听听曲,看看闲书……不亦乐乎。
对突然而来的早朝还未来得及调整心态和状态。
然后直接就被皇帝接下来的这个告知,给炸蒙圈了。
什么?百官们左右交换眼神。
没听错吧,皇帝陛下刚刚过了诞辰,就要搞事。
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道,“列位,朕欲御驾亲征,尔等可有话说?”
尚未来得及反应,从未接到皇帝要亲征的消息,都没准备应对之策,有话说,说什么,劝阻,理由呢?
根本就没来得及整理反对理由。
等等,御驾亲征?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呢。门阀贵族们又没指示让他们阻拦。
终于有一个明白人问起皇帝御驾亲征的理由了。
子黎暗忖,在这qún_jiāo头接耳的官员之中,这个人仅凭这点就十分出众。然而这仅能如此而已。
“潘达死了,余孽不绝,余党逃逸到边疆,和部落勾连,朕打算御驾亲征,一举平定。”皇帝将理由和决心都表明了,其余人也没什么理由劝阻了。
本来皇帝就是那种一意孤行,哦不,决心很强的人,一句话就是不听劝。
他们也习惯了,未建国之前,都是皇帝征伐沙场,太子在后方根据维稳,不过建国之后,这四年皇帝未曾去过战场,倒是三皇子经常被派往战场,以至于他们有些惊呆的。
这样理清楚之后,倒是没什么说话了。
皇帝目光巡视了一圈,面带微笑,将子黎唤了上去,“众卿听旨,从今天起,朕不在京都的时候,国家大事全付交予太子。”
百官们有的诧异,陛下全然信任太子,其余皇子还有可争之力吗?
有的沉默,不站太子,不站其余皇子,只是听凭皇帝和门阀的意见。
子黎郑重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