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洞神抓走。见到荒庙,更是千万不能住,一开门全都是等待赶尸匠运走的尸体。”
陶垚说着脸色都有些白了,又是念了几句佛号,才终于切回卷宗的正事上。
“展大人见多识广,一定明白有的事情不是官府说管,那就能管的。这里的人与事都奇怪的很。
比如前脚哥哥来报案妹妹失踪了,后脚他爹娘开开心心来说女儿被洞神娶走做妻子了。这边厢有人报案发现什么尸体异动,那边厢就有人说赶尸过路生人莫扰。诸如此类,真假难辨。”
展昭并未打断陶垚,耐心认真地听其说了好些办案的难处。尽管知道陶垚的话语多半有推托之意,但确实也能从侧面了解湘西诡事。
大概听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等来陶垚把卷宗放到了他手中。
快速浏一遍,其中记载了五个死者,四女一男,皆是与jiān_shā案有关。
鼎州城的正处几路交界,沅澧二水交汇,自古则是出入滇黔必经之地。而且上至巴蜀,下连洞庭湖入大江。哪怕湘西商贸算不得发达,但鼎州城可称得上往来人员混杂。
卷宗上的五个死者皆是途径旅客,都是自去年腊月以来,在金乌山山脚发现的尸体。
“去年八月,沅澧二水洪汛突至,鼎水河位于两水交汇之处水势亦是暴涨,洪汛过后,鼎水河段泥沙淤堵,两侧良田被毁。
这一段的水运尚在修复中,所以往来商客都只能走陆路,或是绕行,或是翻过近鼎山。我说得可对?”
展昭为了去更多县镇查访辱尸线索,他选的是绕行。可是依照卷宗里画的简易地图,从行船停靠的目平湖西岸至鼎州城,这一路直线捷径无疑是翻过近鼎山。
近鼎山,既是陶垚特意标注的别名为金乌山。
当下,陶垚遮遮掩掩地拿出卷宗,不难猜测外人定是不知,金乌山附近闹过至少五起jiān_shā命案。
展昭不免担忧言不周,想她为了赶路十有八/九会选翻山,也可能对潜在的危险没有准备。
“陶大人,这卷宗里并没提什么疑凶嫌犯,只有几张尸检公文。请你直言相告,金乌山到底有什么危险?五起命案的后续查得如何?”
陶垚无奈地叹气,表示并非他不尽力,而是真的力不能及,查不出更多凶犯的踪迹。
“展大人且看细看卷宗上的记载,上面提到那些死者都衣不蔽体,头发之中夹着枯枝残叶。
刑名师爷老刁干查几十年凶杀案,据他说年轻时腿脚未伤之前,曾经入山走过一遭苗寨。对于此次的jiān_shā案,他勘察现场后认为金乌山脚不是第一案发地。那些枝叶来自武陵山脉深处,只有南蛮部族可以出入。”
卷宗上也写得清楚,五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最早估计在三年前,最近估计在三个月前。
展昭岂会错漏这些时间差,死者有男有女,年龄更从十五至三十五不等,金乌山看起来更似一处抛尸地。
他还一个更可怕的猜测,行凶者是一个团伙。并非简单的几人协同作案杀人,而是有着奸尸癖好的危险分子们聚集到一起。
那些人的偏好对象不同,年纪、性别、长相等各异,这才出现了五位没太多相近处的死者。
依照陶垚所言来看,由于当地落洞的传说使然,此地的失踪案报案率不高。究竟有多少活人被害还是未知。
加之赶尸的诡异手段,基本能避人耳目走山路运送尸体,倘若再以蛊术控制手下,这些完全能构成一个贩卖尸体网。
从前不曾涉及黑市中的黑市,祝明却已打听出一二交易内/幕,有人甘冒杀头或流放的重罪,做的正是暴利行当。
一具符合条件的尸体可达天价,甚至比直接买命杀人都高,如此情况总有人会铤而走险杀人谋尸。
思及此,展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陶垚,这位陶知州恐怕心里门清,非常清楚五具尸骨所带来的利害危险。
附近州县被瞒得死死的,半点不见风声。倘若他不走一趟湘西,陶垚是宁可压着不动,也绝不会轻举妄动。
陶垚这厮不是没本事只会一味地粉饰太平,而是在天塌下来前,想找高个子顶着。
“陶知州取名垚,是否命中缺土,需高山来压八字?”
展昭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无关的话,“湘西多山岭,险峰连绵,应陶知州的名字,该是你雄才大展之处,就别谦虚了。”
陶垚面色一苦,想混日子怎么就那么困难?
名升暗降也就罢了,偏偏他能感觉到知州的位子就像被按在火雷堆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爆了。可他哪有本事与奇人鬼术相斗。
这会转了话头提起抛尸现场。说来发现死者的人都是巡山兵,尸体仿佛都是忽而进入视野。
四周不见可疑的车轮与脚步痕迹,死者仿佛凭空出现,全都是主动上门报案伸冤。
“这事情真的透着诡异。巡山兵见着尸体的第一眼,死者都没有腐烂,面容都是一种‘请为我伸冤’的表情。等把死者拉回衙门停尸房后,五人的尸身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