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有两人来寻他,一个是古玩商老板仗义相助,另一个是大内来人前来协查。
展昭听得侍卫报出了来着姓言,正想着言不周可能与祝明巧遇一起来了,刚刚疾步来到府衙侧门,他真没想到会瞧见那个久违的反光脑袋。
“大师,别来无恙。”展昭面露久别重逢的微笑,似乎很欢迎在此见到无偃,好像因此能多一个可靠帮手了。
不过,展昭没多寒暄就走到马车边,迅速认真打量了言不周,“晚到了一天,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他们,先拉到停尸房去。”
言不周指了指加牛车,多亏无偃的净尸符才没有尸臭飘出。“走吧,我得先去拜会陶知州。这就把目前所知都详细说说。”
必须坐下来详细说说。
例如两拨不同的作案者,分别用蛊术与迷香。还有死者请求的诛杀洪天,是一个组织的名字,还是一个人的姓名?
这一说,从晚饭说到亥时末。
言不周住到了展昭早一步租借的小院里,在陶垚书房里听闻可能有模仿作案者的出现,她与无偃不免心有所虑。
两人拉着牛车运尸进城,半途都察觉了一晃既逝的被凝视感,却没能发现对方的身影。还真不是凡事做坏的打算,那道视线会不会来自模仿行凶犯?
‘叩叩——’
展昭在门口踱步几个来回,终是敲响了门。“阿言,是我。方便说些事吗?”
“正经事不都在知州府说完了。”
言不周只道门没锁直接进就好,“这都快要子时了,还有什么非晚上说?”
展昭一步入内,反手关了门。环视了房间一圈,确定窗户已经关妥,他才一脸正色地问:“适才散会时,陶垚就差明说了,模仿作案者挑什么样的人下手作案,三个特点:到湘西不久、年轻漂亮、女子。我看你和无偃刚才有一瞬表情不对,你们入城的路上是不是察觉异常了?”
言不周没有隐瞒直接点头,“本想等明天再说,你倒是问得快。虽有一瞬感觉,但都是没影的事,我不该那么倒霉,一进城就被盯上。难道我看着那么好欺负?”
展昭见言不周承认,脸色有些不好,“不管有影没影,都该防范于未然。既是有过异常的感觉,你还不好好关门。”
“我还不是为了给醋猫留门。”言不周微抬下巴笑了笑,示意展昭他可不真就来了。
展昭被笑得微微垂眸,谁是醋猫了?无偃能与言不周偶遇挺好的,多一个人照应,则多一份安全的保障。而他半点都不会为两人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吃醋。
“好了,我牢记展大人的话,紧闭门户注意安全。”
言不周见展昭垂眸沉默,所以这是特意来提醒她一声?“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或者,你觉得这还不够稳妥?难道还想试一试贴身保护?”
这话本是说笑,展昭却抬眸扫过一侧的软塌,他一本正经地提议了。
“湘西危机四伏,迷香等下作的手段更是防不胜防。隔着一间屋子,真出了状况就怕来得不够及时。周周,我能留下吗?借榻一躺就好。”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意料之外:被选中的是秃头
言不周微微一愣,就认真仔细地摸了一遍展昭的脸,“没错啊,是真猫,不是易容。果然,猫大十八变,你也敢求留宿了。
不对,口误了,纯属口误。我该称赞展护卫尽职尽责,公而无私地舍弃了你那暖和宽敞的床,委屈自己来我的侧卧之榻。”
展昭笑而不语,就是满眼真诚地看着言不周。
当下,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真敢开口求留宿,但脑中即刻响起义正言辞的声音——没什么不敢的,这么做是为两人的安全考虑。
“还傻坐着?快去洗漱了,取枕头铺盖过来。我可没冷酷到让你在床边站一晚。”
言不周借着看向大门就微微侧脸,真不能再这样对视下去。万一不小心把贴身保护坐实了,生怕重点没放在保护上,全都落实到贴身上。
“好,那就定了。”
展昭答应得极快,不给言不周改口的机会。
一夜安稳。
黎明时分,却有了些许动静。
这动静是言不周的肚子在提抗议。昨夜,晚饭的话题始终围绕尸体与蛊虫的细节,何谈吃到七分饱。眼前又应了习惯性卯时二刻自然醒,外加窗外雨声淅沥,更让人难以忽视腹中饥饿。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言不周尽量轻手轻脚地起床,并不想打扰展昭休息,但即使随意用炭炉煮些暖茶过糕点,那些器物都放在在外间。
一灯如豆,炉火渐燃。
竹筒里的清水与茶粉相继被倒入铜壶,不必再加什么饴糖调味,只待茶水温热就好。
侧塌上,展昭早在隔门推动时就醒了,也差不多快到平日的起床时间。屋内一角灯火朦胧,这就安静凝视着言不周的背影,却一直没有出声。
既然言不周有心尽力不弄出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