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的光芒太犀利,两个男人都不言语了。
在这些事情上,男女间有根深蒂固的观念差异。
向晚不跟他们争论这个,继续为孙尚丽鸣不平。
“这样的她,结果被前夫扫地出门,没有亲生孩子的监控权,甚至不被允许探视小孩。得多可悲……”
“正因为如此,她才自杀啊。”唐元初摊手,“没毛病!”
“她走出婚姻,痛定思痛,本应该继续打拼,捡回事业,争回孩子。那时的她,依旧年轻,是完全有机会的。结果,她却选择了自甘堕落,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唐元初完全不理解,“很奇怪吗?”
“很奇怪。”向晚说:“不符合她的人设。”
“……”唐元初噗一声笑了,“向老师,这不是写小说。”
“现实和小说没有什么区别。一个人会做什么样的事,是由她的性格和自身环境决定的。”向晚说:“就算她是自杀的,也是被迫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一定有她不得不死的理由。当然,这个理由,不可能是黄何吼的那一嗓子。”
“那你说原因是什么?”唐元初挑了挑眉。
对向晚这个外行的分析,他显然是不认同的。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简单的自杀案,哪来什么阴谋?
向晚搓着额头,不说话了。
她无从辩解。因为,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内心的感受从哪里来。
当她走入这个房间,就有一种汗毛倒竖的紧张感,好像孙尚丽就站在那里。
她有一点憔悴,但美丽的脸容依旧,她幽怨地看着他们,不挂一丝地舞动着,疯狂地舞动着她最后的不甘,因为怨气太重,所以她的痛苦永远地留在了这个房间……
那感觉就像当初的二妞。
想到她,仿佛冥冥中就触及了心灵。
“白慕川,你相信我吗?”
她记得720案时,她问过他这句话。
今天,她又一次问出这样的傻话来。
“我好像对这个案子有一种特殊的感知力,就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我没有证据,这来自我的第六感?或者说我的……意念?”
噗一声!唐元初笑着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你怎么不说是你的特异功能?向老师,你太逗了。大晚上看到你这样神叨叨的表情,不要太恐怖!”
恐怖吗?向晚并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
她指着窗户,“我感觉孙尚丽就在那里,她在告诉我,她不想死,她是被人逼死的……”
唐元初肩膀一抖,看看她,再看看沉默不语的白慕川,吓住了。
“向老师,咱们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啊!?我胆子很小的!”
向晚不动,不看他,盯着白慕川慢慢走近。也许是他身上那种令人安心的气息让她平静了,她接下来的语气少了飘浮感,变得严肃。
“我认真的。我觉得这案子得查下去。太多古怪的地方了,我甚至觉得这个房间都有点儿古怪,很莫名的一种感觉,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唐元初呜呼哀哉,恨不得捂脸,“向老师,你不会什么东西附体……”
不待他说完,白慕川打断:“我相信你。”
唐元初:“……白队!?”
白慕川转头,“我就是为了查这个案子来的。”
说罢,他扫着房间,“仔细搜查过房间了吗?”
唐元初点头,“当天晚上就查了。没有什么异常啊?”
白慕川说:“当晚组局的人是叶轮,结果他本人没有吸毒。定包间的人是孙尚丽,结果她自己死在了这里。这叫没有异常?”
“那能说明什么?”唐元初一头雾头。
白慕川冷眼盯着他,“为什么孙尚丽非要这间不可?”
“是啊!为什么呢?”
“你问我?”白慕川猛地拉下脸,看一眼向晚白惨惨的脸,想到她刚才那句话,语气沉重不少,“让技术队来,彻底查勘这个房间!”
唐元初心肝儿都酸,“现在吗?白队。”
白慕川:“现在。”
顿了顿,他目光一深,又吩咐,“再申调一条警犬!”
妈呀,还真是雷厉风行。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他的行李还在车上呢。
这人工作起来,真是不要命!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会相信向晚的话,完全陪着她在发疯……
什么第六感?什么房间不对劲儿?瞎扯淡!
那天还有人说孙尚丽死的日子是鬼节,有冤魂索命呢。
唐元初摇了摇头,失笑一声,只能照办。
……
半个小时左右,刑侦大队又来了两个人。
他们带来一条警犬,还带来了两个技术队的人——
程正和他的助手梅心。
看到白慕川和向晚双双出现,程正明显一怔,在门口站了好几秒才走进来。
白慕川冷着脸,“当天你们技术队谁出的现场?”
梅心看了程正一眼,“我。”
白慕川:“没有什么发现?”
梅心张嘴要说话,程正却抢在她前面,“白队不是调走了?”
这是质疑他来办案的合法性了。
白慕川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借调证明,往他面前一亮,“需要更详细的手续,你可以明天上班找王局要!当然……前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