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却更乐意和那些记者交谈。
景润对此感到十分疑惑,师姐坐在景润的身边解释道:“因为她们,她们更希望通过记者,把她们的不幸告诉更多人,藉此获得更多的关注和救助。”
“那我们呢?我们能帮助她们什么?”景润来不及参与救援队的培训,属于编外临时加入人员。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陪伴,驻守的武警官兵也需要我们的疏导,晚上的话,救援队的成员也需要相互的心理疏导,然后,师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吗?”师姐搂着景润的肩膀追问道。
景润回味着师姐说的话,冷不丁听到师姐的追问,了然一笑,果然是学心理的,什么都瞒不过师姐,景润抱着胳膊,解释道:“想让自己不那么闲,不那么想他。”
师姐望着景润眸子里溢出来的柔情,自己也不禁开始想家,成立这个救援队初期,她为了陪伴,仅仅是陪伴当初在汶川受难的人,就花了两三的时间,即使救援队换了新的血液,至今,她们的救援队还在和受灾的人们保持联系,随时可以为她们排忧解难。
一整天,景润跟着师姐在幸存者的房间转来转去,就算有的幸存者拒绝跟她们交流,也有年龄较小的幸存者愿意跟她们玩,跟她们说话,这时候景润才知道原来能做的也只是陪伴。
当晚,景润听到外面传来的划痕的声音,甚至她听到了外面水泥剥落、以及低哑嘶吼的声音,怀揣着一丝好奇,景润趴着窗户未被水泥糊住的缝隙朝外望了一眼,就一眼,景润便觉得浑身发冷,有个头骨都露出来的腐尸正扒着那个缝隙朝里看...
景润吓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那头腐尸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加快了扒水泥的速度。
而景润的异动引起了武警官兵的注意,三两个武警官兵立刻围了过来,对着窗口严阵以待,景润也僵坐在地上,悄声问道:“要这么一直守着吗?”
其中一位答道:“对,每个窗户都要有人守着,腐尸已经学会人墙战术了,一整晚如果都挠水泥的话,有的水泥会被挠剥落,这时候腐尸要是冲进来就完了。”
景润点头表示理解,没见识过腐尸威力的她,干脆一整夜都在陪着武警官兵驻守在这个窗口,天蒙蒙亮的时候,水泥差不多就要被剥完了,景润捂住嘴吃惊地看着窗户外一群的腐尸,挥舞着露出白骨的血手,不停地扒落水泥。
最后一刹那,武警官兵拿着备好的铁皮补了上去,片刻之后铁皮之外没了动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武警官兵见机放下方形铁皮之时,从上边下来的一具腐尸朝这个窗户口伸出了手!
“小心!”景润赶紧大喊。
三位武警官兵忙不迭再次把铁皮补了上去。
“啊!”其中一位官兵一声惨叫。
“糟糕。”剩余的两位官兵齐声说道。
“这是怎么了?”景润上前询问。
被抓伤的官兵脸‘唰’地变得惨白,他的手要废了。
“小武,你们这里还没结束吗?我们那边结束了,腐尸已经退了。”不远处走来的武警朝僵立的三人说道。
“晓明,有刀吗?”被抓伤的官兵白着脸问道。
那名名叫晓明的官兵,脚步顿住,看了看小武旁边的两名官兵,面色沉重,调转步伐从隔壁房间拿了把菜刀,此举把景润吓了一跳,就在景润上前要拦住那位拿着菜刀的警官的时候,名叫小武的官兵已经伸出了手。
“呀”景润吃惊地捂住了嘴,小武的手被剁掉了。
剩下的两位官兵立即放下铁皮扶住有些昏厥的小武向医务室赶去。
“对不起,吓到了吧。”名叫晓明的警官将菜刀擦拭干净,捞起扫把和拖把就开始整理地上的血渍和残肢。
“这是为什么?”景润不解。
“被腐尸挠伤的伤口愈合不了,治愈不了,拖久了,只能等死,所以只能...”晓明很无奈,他身边的战友已经有很多人选择了截肢...
“抱歉。”景润看到晓明脸上悲怆的脸色,自觉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
“没关系,这是我们的使命,只希望这群腐尸能够早日被歼灭。”晓明说完将血浸的手掌收拾完毕朝外走去。
景润就这么目送着他逆着光走向外面,真的没有人,没有人能比军人更给人安全感,在此,她得向军人致敬。
下午,师姐找到景润,跟她交待一会儿要给武警官兵做团辅,缓解官兵的心理压力,景润点头应了,在此之前,她想去看一眼早上的小武官兵。
医务室内,有不少伤残人士,小武在最里边的床上,景润穿过这群‘被截肢’的人士,心中压抑不断扩大,原来在灾区前线挺着官兵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也会受伤也会压力巨大。
下午,救援队给武警官兵做了回团辅游戏,看着游戏中露出笑容的官兵,景润松了一口气。令人欣喜的是,幸存者中也有人不断加入到团辅游戏中来。
当晚,师姐和景润躺在一张床上,互相进行心理辅导。
“景润,你知道吗?在这种大灾大难面前,所有的儿女情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像没有了一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不管你失去了什么,只要活着就能迎来阳光,就能重新开始。”师姐话砸进景润的心里,景润也在反思她自己。
活着,乌老板总会回来的,活着,总归有希望,所以她到f市来,这种行为是不是太冲动了?但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