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贾府也没什么看重了。京城里的权贵有的是,贾府这样吃老本的人家真的不算什么,就是贾老太太的话,中等人家罢了。
黛玉就问:“那你买这下来,就是放着?”你倒腾什么劲啊?
“这价钱很合算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的事,先买下吧。大不了以后找机会慢慢卖掉,挣个差价。”紫鹃当然不能说以后贾府要完蛋了,咱们得先准备的地方住。
黛玉撇撇嘴,不以为然,紫鹃却不放过这个教育的机会。拿出自己的账本:“我现在先记上帐,以后没准能记收益呢。”
黛玉接过账本看看,抬头问:“你写的是什么字啊?”原来紫鹃写的是简体字,所以黛玉不认识。
紫鹃就找借口胡说:“这个是保密用的。姑娘不知道那当票子上都有各自当票自己的写法,别人看不懂才好。我这个也是这样,把字简化了,用来记账,这样别人就不看不懂我记得账本了。”
黛玉好奇的看着这些字,然后认为紫鹃实在小题大做:“人家做生意弄个特殊账本子也罢了,你自己记记这点子帐,还要特殊的字做什么?”
紫鹃笑着说:“我倒想能做生意啊。”
黛玉放下账本,说:“你这蹄子真是疯魔了。一个女孩家,做什么生意啊?谁还少的了你什么不成?”
紫鹃赶紧抓住机会对黛玉进行教育,说:“姑娘不能这么说。姑娘也替琏二奶奶看帐了,这贾府里的情况如何,姑娘也知道吧?”
这么一说,黛玉有些无奈:“这贾府家大业大,花费也大。我看他们的帐,是出的多,进的少。要是还不节省,过几年恐怕也要难了。只是我是客边的,哪里能说呢?”
紫鹃就说:“他们不节省也罢了,不节流,总要开源吧。可是去不做营生,只是吃祖宗的老本儿,当然不行了。”
黛玉安慰说:“我们剩下的这些,也够我们花用了。”黛玉如今在贾府里,已经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了,知道自己的财产进了贾府就有去无回了,所以说的是剩下的财产。
紫鹃却说:“我们剩下这些,是看着够花用了。可是那些银子、东西的,到底不在姑娘手里,除了我搬出来这些,都在老太太库里呢。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个不注意,怕就有人打主意呢。”
黛玉不知道是本性难移,对钱还是不重视;还是不想说这些烦心的事,只说:“就是这些,够用不就行了,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紫鹃抓住机会进行教育:“钱有许多用法呢。不是贾府里这么花的一个法子啊。
姑娘不知道,这外头苦着的人多的是。像那家的小厮豆子,本是好人家的子弟,读过书的。可是一遇到灾荒年,就家破人亡了。他捡条命算好的,好多人都饿死了。
还有就是不是灾荒年,现在好些人家的租子都重的很,生生把丰年变成了灾年。咱们府里的丫鬟多少是这样被自己亲爹娘卖了的,远的不说,袭人,晴雯不都是啊?还有雪雁也是荒年时候来的。
要是我们有田地,少收租子,那么租用我们地的人就好过了。我们再把粮食攒下来,但灾荒年一放,少死好多人。这不是给林老爷,太太积德的事么?比念多少声佛都有用。
再说了我们外头的事一概不知,可是咱们在贾府里面,除了正经的日子,老太太关照了,能拜祭一下林老爷和林姑太太,什么法事也做不了。要是我们有自己的房子,田地。我们什么做不了啊?”
黛玉听到后来怔住了,紫鹃知道说动她了。没人不在意自己父母,可是现在黛玉却什么也做不了,能不为之所动么?
黛玉发了一回呆,幽幽的说:“傻丫头,我们能做什么?连门也出不去。东西、银子也在老太太库里呢。哪里由得咱们使?”
黛玉你偶然幻想一下不行么?怎么这时候这么清楚,这么现实啊。有时候就是这样,看似最超俗的人其实最清醒,因为看现实太清醒,又无法改变,所以才超俗起来。
☆、50、原着上没有提起的事
50、
这日听说贾赦真的买了个女孩来。贾赦屋里买个女孩不稀罕,稀罕的是这姑娘居然值八百两银子。
别看紫鹃爹留下八百两算是贾府最清廉的管事了,但是不等于说八百两银子不值钱。这年头的人可不值这么多钱。别说灾荒年,就是平日里,买个毛丫头不过几两银子的事,就是有技能的丫鬟未必花的了多少钱;就是模样好,又有技艺的丫鬟顶天了几十两。
紫鹃自知之明,别看自己在贾府里有上千两银子的身家,但真把自己拉出去拍卖,绝对卖不了一百两,除非卖的什么不正当的地方。不是她相貌不好,针线不行,而是就算她再好,这行情在这里,这年头不光没有人权,人也不值钱。
贾府名义上不算什么不正当的地方,那姑娘也是买进来就做姨娘的,看起来似乎是个好去处,居然能卖到八百两银子,这姑娘的来历,就是贾母房里的傻大姐也心知肚明了。
好吧紫鹃还有个想法,就是贾赦是不虚报价钱了?不是贾老太太说了,他买妾的钱,贾老太太给报销么,是不是他没得到鸳鸯这个活账本,就能刮他娘一把就刮一把?这个当然自己心里想想,贾府里未必没有和她一样想的,不过还没人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连雪雁也好奇说:“八百两银子的新姨娘啊!银子打的人么?”
黛玉听了,放下手上的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