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骗吃骗喝,怎么会被口吃的给骗去卖了。对了,那花容月貌的尹候没事吧?”
“自然没事。幸亏是看上了你,要不然,三公主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与尹候撞上,再被有心人故意闹大,尹候都吃不了兜着走。他如今掌管粮运,是个肥差,恐怕这些人还是不死心,想方设法的想安插自己人进去呢。”更深的,七斤也不说了,萧玉台也不再问。
“你今后打算如何?”
萧玉台道:“回家。”
薛老将军是李素恩师,李素登基大典之后,便会为外祖追封,死后殊荣。
萧家,她还是要回去的,了却一桩旧事。
“哦。”七斤慢慢的磨着一颗黄豆,应了一声,就没后文了。
萧玉台反倒是奇怪的望了她一眼,突然开口:“谁让你来看着我的?”
“看着你?……谁啊?哈哈哈,没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七斤僵硬的大笑几声,欲盖弥彰。“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早点歇息吧!我也走了。”说完,直接从窗户外跳了出去。
尹寅忙了一整夜,将公务处理好,刚出门,便见萧玉台立在潭水边,垂柳浮荡,轻慢佳人,她亭亭站在,四周山水,都成陪衬。
“怎么在这儿?不会是等我吧?”昨夜被人算计,差点丢官,遗祸全族,今天见到萧玉台,反倒有些不自在。
“三公主的事儿处理好了?要是不留意,被她反咬一口,说你和她早有私情,可大大不妙。”
尹寅急忙点头:“你说的对,已经处理好了。这么早,你可吃过早饭了?”
萧玉台淡淡道:“没。不急着吃。”
“这倒是稀奇。”
日光初绽,少女清淡的好像山间一捧雪。尹寅又想起初见她时,她看见吃食,眼珠发光,不由面带笑意。尹家炙手可热,他也成了新帝最倚重的臣子,从前嘲笑她“裙带关系”群岱侯的人,如今都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尹候。可像如今这样恬淡的日光,似乎许久不曾见了。
正沉思着,冷不丁听她问道:“小白呢?对他动手,你也有份?”
尹寅正想给她报菜名,嘴张到一半猛然合上,打结的舌头与冷硬的牙齿碰撞,唇舌间一片苦涩腥意。
“你怎么知道的?”尹寅愣了片刻,深知她的秉性,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她,生涩的开口。
“七斤难道不是去看着我的吗?她问我今后之事,我说回家,她便不再问了。照她的秉性,难道不应该是追根究底的问,我与谁回家等等这一堆问题。”七斤的话问的不巧,萧玉台自然是要与白玘一同离京,可七斤的潜意识里,今日过后,白玘此人就该不存在了。
是以,她卡住了话。而萧玉台,却早就生了疑心。
“你告诉我,我现在该去哪里找他?”
冷风拂过柳枝,尹寅一夜未睡,此刻才觉得透体生寒。片刻才慢慢道:“我晓得你有办法,你能来寻我,多半是迷晕了七斤。可他要动手,凭你一个人是拦不住他的。”
“你只用告诉我,我该去哪儿找他。”
“流云馆。”
萧玉台转身便走,被尹寅一把拉住。
“你不该去,玉台,他……他根本就不是人。你此时往他身边撞,就不怕他伤害你吗?”
说完这句,尹寅才发觉萧玉台眼里是有些许震惊,但震惊的不是白玘的身份。
她早就知道了。
“你们怎么会知道的?是张修锦还是云枯那个光头?”萧玉台慌不择言,“张修锦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流云馆。”
尹寅惊慌失措,根本掌控不住她。李素是要直接让她看看,白玘是个什么东西,可尹寅知道,她知道了又如何,没准还会在祭天台上闯下大祸。她只是看起来颟顸,心里却比谁都执着,她爱一个人,便如熊熊烈火。若是遭了她厌恨,她会灼烧尽以往所有情分。
尹寅被她甩开,跌跌撞撞的跟了几步,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将人打晕护在怀中。七斤恰好疾奔而来,他把人交给七斤,心头满是怒意,对自己,也对白玘。
他是个什么东西?又为什么来招惹她?
七斤迷迷瞪瞪的问:“要不,让她亲眼去看一看……张道长不是她师尊吗?不是说了,能让那妖物现形吗?”
“现形又怎么样?她对白玘用情已深,她是个什么人,敢和人家同生共死的主。算了,你把人看着吧,要是闹,就给她吃点好东西。”
七斤把人抱回院子,四处已有人看守,严密的隔离了起来。君王的心意与尹寅竟然不谋而合,她是个念旧却又健忘的人,除掉白玘,将来她总会忘了。可若是让她亲眼看见那副惨烈,恐怕她真宁愿和他同生共死。
小姑娘裹在被子里,眉间紧蹙,脸色惨白,七斤望着她这幅样子,慢慢叹了口气。突然,床上的人惊坐起来,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七斤还来不及起身,已经被她一把抓住了手,冰凉的双手握住她衣袖,紧紧的不肯放开。
“七斤,七斤,你若是还念一丁点的旧情,就让我走!”
七斤骇然莫名:“你都这样了,你要去哪儿?别闹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他全都是为了我!”萧玉台昏睡之际,本就心心念念的是这件事,勉强利用神针冲撞醒过来,元气大伤,一张嘴又吐出一片猩红,片刻之间,连半张床都几乎被她染红了。
七斤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可是心疼的要命:“你是疯了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