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恰好呢,楼言又发了帖子,邀请友人赏春作诗,徐鸣闻也在其中。这苏家大小姐连个车夫都没带,和一个侍女赶着府中下人用的马车就出来了,肯定是来会情郎的!我又怎能不成人之美呢?”
白玘一手扶额,感慨万分:“你可真是比长舌妇还长舌妇。那这个徐鸣闻到底喜欢的是谁?”
尹寅没好气的道:“我虽然长耳长舌,但这个还真不知道。”
“他不是与两位小姐都要议亲?他喜欢大姐为什么又先和妹妹议亲,喜欢妹妹又为什么和姐姐定了亲?他到底是喜欢姐姐还是妹妹?”
尹寅都被他绕晕了,折扇一拍:“没准儿两个都不喜欢!”
白玘一想:“也有可能两个都喜欢。”说完甜滋滋的看着萧玉台:“还是我好。我只喜欢公子,将来我只和公子议亲的。”
萧玉台三人都笑笑不说话。唯有黄鹤,微笑过后,又低头垂眸,害羞起来。她什么时候,能像小白姑娘一样,光明正大无所畏惧的说出自己的心思呢?
送苏家大小姐到了白霞客庄,马车改道从山庄西面的小径往下一路缓行,路过东苑高墙,粉色桃枝越墙而出,隐约还能听见少女们嬉戏之声。此处距离尹家的温泉庄子,不到一个时辰,行到半道,马车却被一颗倒掉的大树拦住去路,前面的小径也泥泞不堪,无法前行,只好掉头回白霞客庄。
尹寅颇为遗憾,白玘拆他的台,可不留情面:“正合你的意,恰好能去看看苏家两姐妹的热闹。”
尹寅猥琐一笑:“小白姑娘,看破不说破。”
到了白霞客庄,果然如尹寅所料,东苑被苏沐兰包下,南苑又了,只剩下采光差些的西苑。几人挑了几间光线好的,安顿之后,便往半山桃林行去。
“不行,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一路微风拂面,远远已能望见山中淡粉,尹寅突然忸怩起来。
顺着小路走了没几步就进了桃花林,因为时节尚早,桃花开的不多,只有零星几点,但春初时节,也足够可看了。刚进林子,尹寅快跑过来,拉着萧玉台就走。“快来,有好热闹可瞧。”
萧玉台被他拽着,挣脱不开,跟着过去,绕过一块山石,茂密的冬青树墙后边,一男一女面面对视。这含羞带怯,未语先流情的黄裳姑娘,正是之前乘车的苏家大小姐。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可这薄春时节,因为温泉水暖的缘故,半山的桃林倒先染上绯粉了。”
苏木雨虽说容貌不出众,一口好嗓音却很婉转,说完,看了对面男子一眼,又垂下头来,两手绞弄丝帕。
这男子正是和她定亲的徐鸣闻,他方才应邀到了南苑,小二传信,因此才来暗中私会。虽说大周民风开化,但私下会见,且又在此种隐秘之地,到底于理不合,他也因此有些窘迫。
“大小姐,是一个人来的?”
苏木雨一怔:“不是,是欢儿陪我来的。”又说,“欢儿就是我的丫鬟。”
徐鸣闻跟着呢喃了一句:“欢儿?”
苏木雨点头:“我一个人是不敢出门的,只是,有个要紧的问题,想要问问徐公子。”
“小姐请讲。”
苏木雨捏紧帕子,心中斟酌片刻,才迟疑的开口:“我与徐公子素未谋面,之前也听说,公子要和我家妹妹议亲,为何会突然变成了我?”
徐鸣闻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木雨万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心中一急,就结结巴巴起来:“可是……可是我妹妹,说,说是公子亲自上门求亲,主动提出要娶我。虽说我已经记在母亲名下,但和妹妹还是不一样的。”
见徐鸣闻还是不答,苏木雨下定决心,道:“公子,我的身份是万万配不上您的,您若反悔,现在也还来得及。”哪怕她被退亲,要去做个女观,也胜过将来与这徐公子做一对怨偶。
“我不后悔。”徐鸣闻这才笑了笑,说完这句便走了。
苏木雨留在原地,虽然想问的话也问了,自己的意思也表达清楚了,可仍旧手足无措,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黄鹤摘了一把桃花,有些忍不住话:“怎么看,这个徐公子,也不像对苏大姑娘有情的样子。”
萧玉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白玘还是第一次没和黄鹤作对,附和她的话:“公子,小白也看出来了,徐鸣闻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黄鹤噗呲一笑。白玘和萧玉台刚把布帛铺在地上,酒水食盒都拿出来,尹寅又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又是什么热闹?”萧玉台无奈扶额。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踏个春,赏玩一下桃花不行吗?
“绝对好看的大热闹!”
竟然还是那片冬青树后面。男子还是徐鸣闻,女子却换了一个,眼睛雪亮,容貌明艳,樱唇微微嘟起,又多了几分可爱。
“徐鸣闻,你如愿与我姐姐定亲了,恭喜你了。”这明艳少女正是苏沐兰。
“谢过小姐。”徐鸣闻手中握着一把桃花,朗朗一笑。
苏沐兰见他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恨恨顿足,拍掉他手中桃花,带着哭腔大声质问:“你到底为什么啊?之前……之前我们见面不都好好的吗?姐姐身份不如我,容貌不如我,性情更是怯懦,到底哪里比我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徐鸣闻微微叹了口气,左手微抬,想拍拍她的肩膀,又忍住了。苏沐兰见到他这样,更是泪如雨下,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