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逞凶斗恶的坏人早晚是会被严惩。这样之后,他们哪里还有胆量和脸面敢出来继续作乱?估计到时候会沦为整个泰州的笑柄!
这样才痛快不是!
曲寒方约莫也是瞧出她做这事的意思了,心里面对她认知越深就越迷惑。
他和她沿着湖畔往回走,两人非常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湖边一阵阵微凉的风吹来。
“我有些不明白……”静谧的气氛终究还是叫人打破。
其实曲寒方忍耐很久了,他从刚才走出小巷起就想问她。
沈夙媛听到他的声音,侧脸抬头:“什么不明白?”
曲寒方又无声了。
他们停住湖边,风继续吹,曲寒方低着头,眼里带着疑惑和一丝掩藏不住的心疼,问她:“您这样金贵的人,为何竟会……我真的,从未曾见过您这般。”
她无疑是美丽的,即便是做着那样的事,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让人让人无法捉摸的神秘,这样的美丽是强大的,耀眼的,时常会给人待来惊喜,而这样的美丽……曲寒方一直以为,不会存在于皇室中,起码……他无法想象在层层规矩束缚下的人,如何能培育出这样嚣张却不傲慢,随性却不随便的个性来。
他十分迷惑这一点。
就算那个男人想要守护她的这一特质,可之前呢……她应该是那种从小就生长于极贵人家里头,最为耀目的明珠,这样一举一动都像是在众人监视下的她,是怎样让这样的品质保持至如今?
“现在夙媛和曲公子就是朋友,曲公子用您这称谓是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其实在宫里,私底下的话,我和嬷嬷她们,都不会特别在意这些规矩。当然,在外头的话,装个样子瞒混就成了。”
听她这样讲,曲寒方不太懂,他拧着眉头,大概还在理解她这话语中的特立独行。
沈夙媛知道曲寒方对她的困惑不仅仅只是如此,一个人要在意关注一个人,往往都是因为此人超过了他所认知的范围之内,曲寒方并非孤陋寡闻之人,以他的名声,他见过的贵族权爵之类的人必然是不会少,而见得多了……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潜在的意识。
她不会觉得曲寒方的疑惑有什么问题,毕竟就如朱炎,和她这么多年下来,不照样是天天都在惊喜么?好罢,早期的话,惊必然多过喜。
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朱炎如今多半是习惯了,而曲寒方不过是短暂片刻的迷惑,沈夙媛很乐意为他解答。
“其实夙媛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脾气,许多人都无法接受,当然,也有喜欢的,可对于宫里那些达官贵爵来说,这样的脾性必然是讨不得喜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做人要是事事顾忌,样样打算,那还活不活了?想来还没得到想要的,就得先给这一口气给憋死了。有时候呢,放轻松一点,随意一些,反正无伤大雅,有何不可?曲公子你说是不是?”
听了她的解释,曲寒方觉得竟是很有道理,他默默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扬起唇角,泛开极微的一抹笑意,道:“沈姑娘说得也是,人确实不能太斤斤计较,看来是寒方迂腐了,沈姑娘这般的性子是极好的,没什么奇怪的。”
她轻笑一声,不作答。
两人继续悠闲地走着,一直走回钰坊阁,两人同样都住在天字房,她是靠嘴里边的,而曲寒方是倒数第二间,隔得极近,半夜里串个门子都成了。
沈夙媛和曲寒方站在廊间,她站在房门前,从袋子里捞出几件零物,塞到曲寒方的怀里,“曲公子陪了我这么久,这几件就给曲公子了。”
曲寒方注意到这几件都是他挑给她的,心下一动,他还以为她一路就是自顾玩着,他不过是陪衬加通传的工具,不曾想,她居然还注意到这一点。
心头动容,曲寒方冰清般的面容似化开般柔和如水:“沈姑娘的礼物,曲某人便笑纳了。”
说罢,曲寒方正要转身,沈夙媛却忽地道:“明日,还要麻烦曲公子一下。”两人便各自回屋。
曲寒方脚步一顿,侧过身来。
走道上暗光流动,衬着她的眼眸烁然黑亮。
她似说家常话般微笑道:“明日还劳烦曲公子带夙媛一道前去。”
曲寒方心一动,他目光闪烁几下,忽地道:“……他现在已经醒了,你若过去,他会发现你的。”
沈夙媛一听曲寒方所言,知道上次的事曲寒方隐约明白她是刻意退避,前后左右一联系,以他的推理能力,对于这种事上头,应该是明白了。而沈夙媛确实也不准备,现在就让朱炎知道她已经来看过她。
所以,沈夙媛冲他别有深意地一笑:“他不知道不就成了。”说罢,沈夙媛就露出转身回房的意思。
曲寒方再度疑惑,他道:“为何要藏起来,黄公子他……他也很在意沈姑娘。”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他太在意我,这会儿才不能让他知道。”她理所当然地说道,后头声音喃喃,“不然……可就要露陷了。”
曲寒方没听清她后头的话,而前面的话他也听不太懂,只能从只言片语中隐约揣摩出一股潜藏的意味,他还想问清楚些,沈夙媛已经冲他笑着挥手:“那晚安了,曲公子,明日一早就麻烦你了。”这回说完,就利索地开房门,连让曲寒方脱口的机会都没给,人已经闪入房内。
显然,她是不愿多解释。
曲寒方叹口气,算罢,谁让他早就陷入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