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无力摇头,起身想走两步,却发现脚已经坐的发麻。
“我等个人。”
“是我们这儿的业主么?要不然给她打个电话,这都等了这么久了。”
“没事儿。”她复又坐下。“我反正也没事。”顺便也想想事情。
放空放空。冷静冷静。不要想前尘往事,专注当心,专注这件事情。锦澄离开了,她得找到他。
“你要不要进去大厅等着?这外面怪热的。”
她还是摇头,保安一转头进了屋,再出来时候居然带了瓶水给她。
“喝点水吧,天太热。”
正说着,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达车,一辆车呼啸开来,接近大门的时候,很嚣张的长按喇叭。小保安慌张的跑回大堂开门。
突然灯光大亮。司机打开远光灯朝着锦澈闪了闪。
这灯光让人几乎眼盲,锦澈闭上眼,沉默的站起身。
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来,绕到驾驶位,俯下身来。窗玻璃降下来,两个人说几句话,那个男人就走了,走之前,盯着锦澈看了好几眼。
司机又按了声喇叭,锦澈眼睛眯成一条缝,摸索着往前走。
她走到车前,车窗降下来,一张惊世绝艳的脸,描着无懈可击的妆容,明艳妩媚不可方物。
正是锦清。
她终于熄了那刺眼而盲的灯。
锦清走下车,冲保安勾了勾手,保安一溜小跑的过来,她就手把钥匙丢给保安,冲着锦澈一点头。
“走吧。”
她转身先走,鲜红的细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铿锵做响。
她行走起来婀娜多姿,流淌着一种别样的妩媚。十分耀眼,是那种烈日一样的光芒四射。
锦澈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锦清
这一带环境很好,马路上的声音被绿化带隔离的听不见。小区围墙极高,他们挨着围墙走,夹竹桃的花枝从围墙穿出来,枝上结满了粉白色的花,压的沉甸甸的在人头上。没有什么灯光,吱吱的虫鸣声不断,路上只有他们两人,沉默的走着,花影重重。
叮的一声,火光闪亮。锦清点燃打火机,凑近点上一只烟,火光映衬着她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她两只手指夹着烟,指间涂着鲜艳的蔻丹。点烟的姿势优美娴熟,一截细腻莹白的颈子往前微微递一递,火光就在她指间亮起。
锦澈觉得她比以前更好看,曾经美的张狂,现在收敛许多,淡淡透出些看透世情的荣华慵懒来。
她不是水葱一样的年纪了,工作了一整天,脸上的妆细看有点残,此时很有些疲惫的样子,蹙眉猛吸了口烟,吐出来,整个姿态,像旧时候月份牌里的富态美人,更像水蜜桃一样毛茸茸水润润一样的饱满多汁。
她觑了锦澈一眼。锦澈倚着墙等她抽完,脸藏在半明半暗的花下,这种环境,使得她看上去有一种朦胧脆弱的美感。
锦清突然就想起一些往事,瞬间拧起了眉,她一旦拧起眉,那种慵懒就全然抹去,眼神泛起一点微微的凶狠,整个人有种凌厉。她转头把烟摁在花枝上,两手随意一弹,烟头飞远了。
锦澈看着那烟头划出条抛物线,落在路的那一头,她站起身,没说什么,也没看锦清,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锦清像没看见似的,转身就走,走了没几分钟转入一条巷子,巷子很窄,还停满了车,锦澈看着,以她有限的对车的了解,她也觉得这些车都不便宜。
路不是很平,锦澈好几次脚下一空,锦清走的却很熟练。走到一个木门前锦清停下来,摸索着门铃。半天没摸到,她不耐烦了,砰砰的砸起木门。门上挂的两个红灯笼被震的一抖一抖的,红色的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灯笼里居然用的是蜡烛,难怪那么暗。
很快脚步声传来,窸窸窣窣的打开门,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穿着松垮垮的稠衫,英俊帅气。他看到锦清,满脸堆着笑。
“锦小姐!”他划出个请来。侧着身子毕恭毕敬的领着锦清往前走。
这里木门不过米把宽,打开门来却别有一番天地。入得门来便是曲折回廊,阶下石子漫成甬道,两旁种着无数苍翠的修竹,无风也听得有沙沙声。
灯光极暗极暗,锦澈一直听到潺潺的水流声,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她很确定那应该是自然的水流声音。
走了一会,终于有了开阔的视野,光线也亮了些,周围种了不少芭蕉和一些高大的花树,黑暗里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老远一个人快快的走过来,锦清突然笑了。“老沙,我跟你讲,你再不把你门前修亮堂点,下次我就砸了你这破门。”
老沙呵呵一笑。走到跟前,是一个十分富态的中年男子,脸上肥肉多的在这种灯光条件下都泛着光,颠着极大的一个肚皮。别人两手叉腰,他两手只能摸在滚圆的肚子上。也是穿了一身宽松的稠衫,走动起来波纹重重。锦澈想这莫非是他们的制服?
“砸,尽管砸。我早看好一新的,就没舍得换,就等你砸了。”老沙嘻嘻的笑。“你不砸,再没人砸了。”
“弄的这么黑漆漆的,知道的是人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吃饭呐?”锦清嗓音提的高,是有点火气的样子。“给我灯点亮点亮。”
“我的姑奶奶,您这是打哪来的这肚子气,跑我这儿发来着。”老沙做出一份委屈的样子。他挥手让服务员去亮灯。“这不就是爱这调调嘛。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