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墨城去。这些都是袁婉后来问她娘知道的,她这一昏迷就是四天四夜。
“他呢?”袁婉拉着白苏苏的手着急地问。
“听说是醒了后就走了。”白苏苏蹙眉道、
“我爹他前线情况怎么样了?”袁婉只想他应该尽快离开,毕竟在她爹那里呆待久了他的身份会暴露。
白苏苏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前日我收到你爹家书说,他们抓了敌国的太子,正拿着做要挟呢。应该是快回来了。你可别去问你爹,要知道,你爹为了这事儿可火大着呢。”
袁坤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对于袁婉的事儿他只字未提,却是罚她每日必须练功五个时辰,不准和任何人交谈,无论男女。几次袁婉对着袁坤都是欲言又止,她想问他的去向。但是她知道,袁坤永远不会告诉她。后来袁婉只想,他对月老立誓,他会娶我的,他不会骗我。
此后不管是那些想攀高枝的找媒婆踏破了她袁家的门槛,还是袁婉浑身鲜血地杀掉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她的心都从来不曾变过。人就是习惯于怀念一个温暖的怀抱,袁婉也就这样等了十年。
这次她愿意带兵重回大漠,也是想着若是侥幸能见着他,她就问他那誓约可是戏言。若他不是戏言,她愿意背负天下骂名,随他天涯海角在大漠流浪,若是戏言,她就依旧承担他爹说的责任。若不能见到,就当做十年梦醒好了。她二十三了,不再是只会做梦的小姑娘了。
或许上天怜悯她,真的让她见到了他。他骑着马,一身铠甲,走在队伍的中间。袁婉的心里是带着几分欢喜的,不仅是因为她看见了他,还因为他十年就做到了将军,不愧是她袁婉看上的男人。她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的目光比十年前显得更加清冷了,他的眼睛依旧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海,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袁婉是不喜欢去猜的,宁愿就是单纯的不知道。对战之前,两兵将领互喊。他看到了她,目光稍稍一滞,而更加奔涌出来的,是不可止的恨意。袁婉没听清他说什么,她心里千回百转,他的眼里满是敌意,她不懂,他恨我,为什么?
鼓声阵阵,兵戎相见。他的长戟直指袁婉而来,袁婉却打得心不在焉的。几招下来就明显体力不支。“听人说袁大将军马上功夫好得很,巾帼不让须眉。这般让着我,难道是还惦记着我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笑,笑容满是嘲讽。袁婉不懂他在说什么,只道:“你对月老的誓言可还算数?”“算不算数又如何?”他的长戟,每一招都狠毒得紧。
袁婉收回她那对月牙弯刀道:“我等了你十年,若算数,我现在就可以放下一切和你走。”
“是吗?”他的长戟逼在她的脖子上,撤招恰好敲在她后脑勺,然后一把接过她放到自己马背上,策马而去。
可等待袁婉的,并不是十里红妆。穆达空站在帐篷窗户边儿上向外看着什么。
“那个,你……”袁婉想开口叫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是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她记得之前他的那个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袁将军好歹出生名门,不会只称呼人你吧。”他幽幽转过身,不紧不慢地走向袁婉对面坐下。
“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袁婉不想再多争辩,从小她爹教育她的就是服从。
“就当做你不知道,就当做你不知道当年的事。那你听好了,我叫……穆达空。”穆达空瞥了袁婉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斟酒。但他端起酒杯的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袁婉听到这三个字,犹如被闪电劈过了头。“不,你怎么会是席兰太子。他……他们说你走了。”席兰一族国姓穆达,席兰国太子穆达空,骁勇善战,暴虐成性。连着几年血洗了十几座城池,收复了周边几个小国壮大了席兰的势力。那一年,太子被抓,换了西北十城。袁婉心里很乱,这样说来,当年她就相当于间接地害了穆达空。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但是,你爹没告诉你的不止是我的名字对吧?”穆达空挑眉,他想过这件事和袁婉没关系,但是他绝对无法原谅过去袁坤对他做的事。
“我爹,他对你做了什么?”袁婉知道袁坤的手段,但是,她知道的只是太子换城池,没有人说太子受伤了还是怎样了。袁婉看他的眼神,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那我告诉你。”穆达空笑,那笑里却是满满的嘲讽与恨意。
袁坤在悬崖上其实是找到了穆达空随身的狼牙令才肯定悬崖下有人的。狼牙令是席兰的贵族令牌,总共三块,一块在皇帝手里,一块在太子手里,还有一块在监国将军手里。这次出战的是太子,想来那个老皇帝是等着他打了胜仗回去能找个理由就传位给他。所以,袁坤打着找袁婉的旗帜,其实是在找穆达空。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看到的会是袁婉会和这个席兰太子的抱在一起蜷缩而眠。他命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不然格杀勿论。然后将袁婉送走后,把穆达空带回了军营。
穆达空自小身子骨就结实,加上他对袁坤有用,袁坤用了最好的药草来医治他。没多久穆达空就醒了。袁坤将他架在木桩上:“你认识那个女子?”穆达空不屑和袁坤多费唇舌,却不想因为自己而祸及袁婉:“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抓我就行,请把她放了。”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告诉你,那是我未出阁的女儿!”袁坤抓过一旁侍卫递上的鞭子,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