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玩。”
张定一看他那副生意人做派就头疼,冷哼了声,没说话。
二人世界变成三人行,卓青云来了之后,张定几乎就不说话了,一路上,卓青云就热情地跟林森讨论起德甲,守望先锋,到最后竟然绕到江城哪里的风水最好,适合做生意上。
张定跟在后面,看这俩人的背影,心里恶趣味顿起,想着干脆让这两个人在一起好了,她一下解决俩麻烦。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人带我到寒山寺里算过命的,算命的说我命格偏软,这辈子就得安安稳稳地过,给我父母吓的,再也不敢逼迫我学这学那了,回去就把报的兴趣班全退了。后来上学开家长会,大家人心惶惶,就我不急,跟同学说,都是那算命的救了我。”
林森的声音很干净,声如其人,一听,就是没吃过什么苦,也没见过社会丑恶面的人才会有的声音。
张定听得弯起嘴角,不经意抬头,看到卓青云正斜着眼看她,嘴角下垂,那表情,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不高兴个屁,张定暗自腹诽。
卓青云收回视线,淡淡说:“我也听说那算命的挺厉害,就是可惜了。我一朋友要投资,想让他算算能不能赚钱,结果去了几趟都被算命的回绝了,说他这是红尘俗事,他老人家管不着。”
“他们这种人,骨子里还是清高的,不愿掺和这些事,也算不上可惜。”林森回应道。
卓青云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生老病死不是俗事,赚钱就是?我和朋友本来都想好的,要是他真有本事,改天就拉着他合伙开个投资咨询公司,门口柱子上刻着,就是玄学,爱信不信。反正现在土豪又好骗,指不定挣得比正儿八经的公司还多。”
他这话的个人色彩极其鲜明,卓青云就是这样的人,精神污染系,看似天马行空的想法,他偏偏能计划得滴水不漏,往往说到最后,都能让你啧啧称奇。
林森绷不住,噗地笑出来。张定看着他,却想起一件小事。
那时已经初三了,四月份体育加试,从冬天就开始强化训练,全体初三生每天强制六点到校,开始晨跑,下蹲,最后测八百米。
张定是个天生小脑不发达的,跑八百米,两百米她就开始气喘吁吁,自然每天都落在队伍最后,也最后一个到教室。
那时她坐第一排,靠班级门,某天累的不行回到教室,看到桌子上有个千纸鹤,也不知是谁丢在她位置上的。
她打开来看,千纸鹤的两个翅膀下,分别写了两个名字,林未雪和卓青云。
卓青云平时不爱提林未雪,张定也就心存侥幸,也许他们私底下感情并不好呢。但她始终记得看到那两个名字时的心情,千纸鹤尖尖的喙,戳破了她心里侥幸的气球。
有什么比每天要跑八百米还令人绝望的吗,如果问题抛给那一刻的张定,她一定会回答,是抓住了他们俩感情的小尾巴,然而并没有发现真相的快感。
张定看上去性格包子,其实胆子不小,手起刀落,就把那个千纸鹤丢到垃圾桶里。
快上课时,卓青云回来,问她,他放在桌子上的千纸鹤哪里去了,张定一边翻开模拟题,一边说:“丢了。”
“丢了!?”
不光丢了,还装模作样地提醒值日生,要记得把垃圾倒了。那个千纸鹤,估计已经随着臭哄哄的垃圾车,奔赴郊区的垃圾处理厂了。
张定心里这样想,却还嫌不够激怒卓青云,故意问:“怎么了,那个对你很重要?我以为是废纸呢,就给扔了。”
卓青云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最终颓然闭上眼,语气压抑着怒气:“我可真想揍你啊。”
也不知道到底是卓青云大脑思路清奇,还是骨子里就有他爸生意人的基因在,接下来的那节课上,他拉着张定,仔细讨论了一个构想:“卖千纸鹤,小星星,手工巧克力,反正一切追妞能用到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卖,消费超过五十的,办张会员卡下次再来打五折,消费超过两百的,我手把手交他怎么追妞。”
“就是有一点,这个组织一定要是地下的。”
张定对他三天一个点子早就习以为常,随口反驳道:“超过两百才能获得你的建议,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你一天不挤兑我心里难受是吧?要不你说个人,我去追,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实力?”
那你来追我啊。
张定心里这样想,是万万不敢这样说出来的。这句话在她脑子里转了个来回,又想到,追她要用个屁技巧,他朝她招招手,她就会跑过去了。
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事了,她现在回忆起,都觉得一切画面都像蒙了层纱,不像真的,亏她还记得。
应该是说,卓青云跟她之间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那些回忆被她粗暴地塞进大脑的某个角落,偶尔露出一角,都足以让她把玩半天。
“诶,”卓青云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回神儿了,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你管我想什么。”
我脑子里的那些百转千回,你怎么会懂。
不过他们的对话倒是勾起了张定探秘的兴趣,她一个人冲在最前面爬到山顶,真的在林森的指路下找到了算命的地方,算命的是个头发雪白的老爷爷,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是个仙风道骨的人,反而面目和善,笑眯眯地说:“小姑娘长得很有灵气啊。”
她也笑,随后又对着站在门口的林森和卓青云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