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
无可辩驳的还有一点,她们长得都像林未雪。
张定安慰自己,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有了一次成功经验之后,就会下意识地,选择自己比较容易搞定的类型,何况是卓青云那么怕麻烦的人。
可是再怎么自我安慰,她看着那些个千篇一律的照片,都很难不多想。
所以她总觉得,自己是撬了林未雪的墙角。
张定看她,就跟农奴看到自己旧主子一样,农奴虽然翻身把歌唱了,看到曾经对自己颐气指使的人,还是下意识低下头来。
商业中心的楼下,有家星巴克,张定习惯在下课时到那里买咖啡,她从四楼坐电梯下来,一出电梯口,就看见从一旁的楼梯下来的林未雪。
林未雪和她往同一个方向去,张定心想她还是别和林未雪打照面了,打算转头就走,原路返回前,扭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无比后悔,当时没有直接走,而是回头看了这一眼。
大学时候上刑法课,老师说很多事情都是好奇害死猫,知道的越少,与别人的牵连就越少,被害的可能,也就越小。
那节课在一个焦灼的午后,张定满心想的都是,如果再不下课,她就赶不上接下来的兼职了,于是早早收,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不耐地抖腿。
老师后来说了一句话,就宣布下课。
当时她已经站起身来打算冲出教室了,却莫名地,把老师最后的那一句话记了很多年。
老师说,所以你们记住,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
张定在回头,透过明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追寻到林未雪落座的地方,以及坐在她对面的,卓青云。
张定其实有点轻微近视,不严重,她也懒得戴眼镜,如果是在往常,离这么远的距离,她是根本看不到对面坐着的人是谁的。
但是卓青云跟她太熟悉了,毕竟是在一起住了这么久的人,他的每一个习惯动作,都让张定在第一时刻断定,那个人就是他。
又或许,她这段时间的惴惴不安,只是在等待这一刻。
她的头顶时刻悬着一块大石头,她曾经焦躁得,走个几步就要抬头查看,绳子拴得稳不稳,石头有没有在晃,现在这块石头轰然落地,她感觉到失望的同时,也安心。
你看,我也想相信你的,我不是没有努力过。
张定直接打车回了家。
她在一路上,非常冷静地思考了几个现实问题。比如事情也没她想象得那么严重,卓青云也许只是和林未雪谈点事情而已,这个推论很快被推翻,他能找林未雪有什么事呢,总不会是他能有什么把柄在她那里。
思绪繁杂,她反复设想,反复推翻。到最后,已经开始想,卓青云跟她住在一起时,应该是没有机会出轨的,如果现在她提出离婚,他肯定不会同意。
她还在盘算,卓青云现在估计还住在他父母家,她要不要趁这段时间回家一趟,看看卓青云有没有在私底下转移财产。
张定尽量摒弃感情因素,用职业本能考量,在这段婚姻关系里,她到底能获得多少东西。
想到最后,她自暴自弃地捂住脸,心想,她还是别怪卓青云有别的心思了,她自己也没纯粹到哪里去。
是她觊觎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她妄图把自己当作筹码,去换那一支玫瑰。结果标的物都丢了,她还用计较个屁的损失,她又不缺那些钱。
卓青云提前五分钟到的银泰城楼下。
他十分困倦,他这个年过得鸡飞狗跳,回家了以后,他父母之间不对付,搞得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他时常都会扪心自问,是不是日子过得□□稳了,搞得他脑子进水,居然真的会回家住,他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
三个一年到头都没办法心平气和坐下来吃顿饭的人,突然被按到一个屋子里,还被迫在外人面前扮演家庭和睦,简直要人命。
所以胡明亮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搞不定林未雪时,卓青云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我求求你了,你见见她吧,□□也好补偿也好,赶紧把她打发走,我他妈要被她玩死了。”
卓青云是躲到厕所里打的电话,门外还有人索命似的在敲门,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嘴里夹着烟,含含糊糊地冲外面喊:“没事儿。”
他伸直胳膊把厕所通气窗打开,顺手打开水龙头,坐在浴缸边上打电话,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他的说话声:“我要能搞定她,我至于丢给你?”
胡明亮那边环境嘈杂,他走到一个僻静点的地方,跟卓青云倒苦水:“昨天,她哭哭啼啼地给我打电话,说什么都不行,非得要见我一面,见了面吧也不说正事儿,就给我说道你们原来那点破事,我都跟她说了,都是卓青云不好,他就一王八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不干,非要见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那我能怎么办呢……”
“哦,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林未雪之前在外面一直是有男朋友的,前一阵子分手了,因为嫌人家买不起房。估计是在外面碰壁了,才想起你这个冤大头呗。”
卓青云看着空荡荡的左手,若有所思。
他和张定本来是买了婚戒的。他有一次戴着戒指回家,他妈直接伸手把他的戒指摘下来,说小孩子还是不要戴戒指的好,不然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