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日之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可这件事由陈端来提醒却令他分外难堪。
“这是我与她的事。”骆潇冷冷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言端在心中叹了口气,又道:“那么如今小枝已是本王王妃,木已成舟,不知驸马又有何赐教?”
“我不信什么木已成舟,我只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言端闻言神色一凛,这个骆潇是疯了不成,事已至此,他难道还想要改变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禁暗中捏起了拳头。
“王爷别紧张,在下如今武功全失,绝不会做什么傻事。”骆潇瞥了他一眼,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淡淡说道。
这件事他倒是略有耳闻,他不禁望向他身后,不远处似乎另有两个武林高手,他多半是以此潜入了王府。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不像是会将自己弱点轻易示人的人。
“很简单,”骆潇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我只要跟王爷做一个交易。”
“哦?”言端神色一动,似乎对这个交易十分感兴趣。
“想必王爷早就想到了,虽然东邦已有了月lún_gōng主,可西邦势力日益壮大,东邦国内的矛盾依旧没有得到解决,长此以往,西邦必定会对东邦出手。”
言端愕然,没想到这个骆潇居然跟他聊起了天下局势,也没想到短短几天他已看得如此透彻。
“若是东邦被西邦吞并,在关外西邦没了掣肘,况且人人都看得出来,西邦王不是个安于现状的君王,他迟早有一天会对大轩出兵,到时候,不知大轩有几成把握?”
“你……!”言端语塞,这个骆潇果然厉害,一语中的,大轩的兵权原本全部掌握在找易得的手中,如今赵易得的叛军被太子打入地牢,后继无人。而且先不说将领凋零,现有的这匹官兵对安崇帝的衷心还有待考量,要处理好军队的问题,没有个几年是做不到的。虽然大轩地大物博,人丁兴旺,可此时关外再起战乱,只会措手不及而已。因此他们谁都不愿见到关外有何异动,最好的情况自然是东邦西邦之间能够继续维持三五年的和平,以给大轩喘息的时机。
其实即便此次骆潇不来找言端,也许言端也会替皇兄出使西域,特别是情形复杂的东邦,他们必须有足够的情报和准备,最好能与东邦或者西邦达成某种协议,这之中又数东邦国立衰弱,可能性更大。
“驸马想与本王做什么交易,不如直说了吧。”
“我想大轩现在最想见到的便是西域能维持暂时的和平,在下愿助此事一臂之力。”骆潇忽而神色一凝,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驸马好大的口气,不知有何打算?”
“东邦的症结在于皇嗣和皇储,只要我师姑在世一日,摄政大臣达拉汉就一日不敢起兵造反。”
“这样说来,你能保证公孙晓真的性命?”
“自然。”骆潇点了点头
若大轩亲自插手西域事务倒确实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可若是有这么个熟悉东邦之人能做内应,倒确实可行。
“多久?”言端挑了挑眉。
“……若她有一天会死,也绝不会是死于暗杀。”
“这对你来说可就太简单了,她是你师姑,护她周全岂不是分内之事?”言端狡黠一笑,“除此之外,我要你再答应我两件事。”
骆潇蹙眉,没有说话,只听言端继续道,“这第一件,我要你无论发生什么,无lùn_gōng孙晓真是死是活,都要保证东邦五年内不起内乱。第二件,你如今武功全失,身边必须安插大轩人手,才能保证事半功倍。”
“第一件我可以答应,第二件则不必多此一举。”
言端也料到此人非常高傲,又诡计多端,即便武功全失也不肯轻易示弱与人,便也不再坚持,而是道,“既如此,我也相信驸马,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与我们通个气,也好让大轩有个准备。”
“王爷答应了?”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的不多……”骆潇那原本略有些黯淡的眼神忽而全部聚拢到言端的脸上,他的声音忽而变得有力,这番话显得异常庄重,“我只要你英王的王妃,如今坐在新房中独守空房的那个女子,苏依枝!”
“什么?”言端略感诧异,难道方才自己与苏依枝一番交谈都被他听去了?否则他怎知道自己与王妃的关系并非外界认为的那样美满?
“你们想瞒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
放下心中的疑虑,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话说到了这里,他也没想否定,边想边说道:“驸马会这么认为也是情有可原,我知道小枝以前确实对你有些非分之想,但那都已过去了。她如今已是英王王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初谁都没有逼她,是她自愿选择了我,你又凭什么保证她不会爱上我?又或者她还会爱你?别忘了,她服用了桃知华的解药,如今的你对她来说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
“绝不会。”骆潇笃定道,“况且究竟什么是解药,什么是毒,王爷分得清吗?人的心意又岂是什么春心蛊能够左右的?我偏不信,他桃知华有绝情的解药,怎知我骆潇没有至情的毒?”
“哦?驸马对自己倒是很自信,不由令本王佩服……”没想到骆潇也有这般的执念,这一点倒是与苏依枝有几分相似,都是不懂得“放弃”二字为何物的人,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想必这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