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你们必定有很多话说,我先出去了。”
苏依枝闻言一怔:“这……是谁说的?”
顾青曼低下头来,苏依枝想了想就明白了,她没说过,陈端也不会主动提起,那么这里的人只剩下一个,想必就是小陶师弟了。
陈端神色复杂地望向顾青曼,眼波微动,终究却是什么都没说。
顾青曼福了福身,快步走了出去。
“还愣着做什么?再看也不会把人看回来,快去追吧。”
“不,小枝,你误会……”
“哎,我刚醒过来,又说了这么多话,头都晕了,你就让我再休息会吧。”苏依枝边说边扶住自己的脑袋,背过身躺了下来。
陈端又立了一会,只好离开。
苏依枝却并没真的睡着,她面朝墙壁若有所思,看顾青曼方才的反应,难道她对陈端也不全是毫无感情,而这份感情就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她一拍脑袋坐了起来,若真是这样,她横在这中间做什么?不行,必须得去说清楚!
苏依枝利落地穿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他们果然是在一艘小船上,这艘小船漂浮在一条十几丈宽的江面上,离岸甚远,水面上弥漫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带出几分凉意。
苏依枝拢了拢衣襟,这艘船虽小,也有四五间房,这水面白茫茫的一片又难辨方向,不知顾青曼跑到了哪里?
她便一间间找了过去,却一个人都没遇见。
四周安静得可怕,她心里有些发毛,不会是碰到鬼打墙了吧?
忽而一阵香味传来,怎么闻着有点像红烧鸡腿的味道?苏依枝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昏迷了许久确实饿了,便不自觉地循着这味道而去。
她摸索着到了一处墙角,正要进去,忽而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蛊王会那么说?”
对方沉默了许久,道:“小陶,你听信了蛊王的话,怀疑师兄?”
小陶道:“陈师兄误会了,我并非怀疑,而是不解,师兄那时说什么蛊王答应过你……他究竟答应过你什么?这又和苏小姐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原来这几日你闷闷不乐,就为了这事……”那人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为了扶苏草用小枝去和他交换吗?”
“这……我,我没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却是这么想的。”那人叹了口气道,“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蛊王这么说完全是为了乱我们自己的阵脚。”
“是,是这样吗……?”
“别想了,菜都要胡了……”
陈端说着走了出来,苏依枝一惊,下意识地就闪身到了另一边,避过了陈端,听见陈端似乎走进了另一间房中,她才拍了拍胸脯定了定神。
奇怪,方才小陶师弟在说些什么?离开岳云楼来苗疆,在柳桥镇执意去追寻骆潇,后来不知怎么会被桃知华算计,一步一步走入苗疆,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自己的选择吗,又和陈端有什么关系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走着走着,来到了船尾。
顾青曼坐在船舷上,将几根套在柱子上的绳子当做琴弦,一边出神,一边无意识地摆弄。
“原来你在这里。”
顾青曼回过神来,抬头一惊:“依枝?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伤没好全,快些回去。”
“不碍事的,正好出来透透气,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我都快被憋死了。”
“那也得小心养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顾青曼朝她身后瞧了眼,“陈公子怎能让你一个人出来?”
“他啊,怕我饿着,替我做饭去了。”苏依枝嘴上胡诌,心里却暗暗发笑。
“是吗,陈公子真是体贴啊……”顾青曼喃喃道。
“可不是。”苏依枝说着坐到了她身边,抓着顾青曼的手,笑道,“陈端这个人我最了解,我们几年前就认识了,一起学武,一起念诗,可以算是青梅竹马。我小时候调皮,练字背诗的时候总是偷懒,可陈端无论是学武也好,念书也好,写字也好,每一样都能做得一丝不苟,夫子为难我,他还替我解过围呢。”
顾青曼点了点头:“陈公子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正人君子。”
“所以他现在才有个称号,叫什么……‘君子扇’的,可见他武功不弱,江湖中人也肯给他面子,他又是岳云楼楼主的高徒,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呢,他为人又温和,这些年我从没见他跟谁脸红脖子粗过,说话做事都不紧不慢,对女孩子又照顾又体贴,我看有不少姑娘喜欢他呢……”苏依枝忽而问道,“所以你觉得他如何?”
“什,什么如何?”顾青曼一怔。
“就是他的为人,他平日待你如何?”
“陈公子待人一向温厚,他可怜我的身世,对我也照顾有加。”顾青曼一顿,又忙道,“依枝,你别多想,你明白我的心思的,我对陈公子并无……”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陈端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惜偏偏与我结亲,是我配不上他。”
顾青曼大惊失色:“依枝你千万别这么说,你是名门闺秀,又如此可爱,能会配不上?”
“你有所不知,我与陈端的婚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他的关系却并没那么好,而且我觉得,陈端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这里。”
“是,是吗……”
“既然你与他也算相识,可听他提起过这个人,或是他对谁特别上心?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