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眼,果不其然,在不少妃子眼中都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她立刻弯眉一蹙,眸中泪光点点,楚楚可怜地看向明武帝:“不是送给我的生辰贺礼吗?怎么就变给送别人的了?郡主说什么呢?什么没出生的小公主?皇上,我也没和郡主打过交道,实在无法明白郡主话里的意思。”
明武帝这次倒是没有完全理会容妃的话,反倒对萧含玉的话认起了真:“玉儿,你说送给小公主的,哪个小公主?”
萧含玉眨了眨眼,很是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容妃肚子里的小公主。”
“你胡说!”对面的容妃听了,立刻激动得尖声叫了起来:“什么公主?我难道就不能怀上皇子吗?”
“哦!”萧含玉很没诚意地应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对明武帝敷衍地笑了笑:“我以为是公主呢,或许是我搞错了?随便了,反正公主皇子都能用。”
满屋妃嫔都开始用各种眼光打量容妃平坦的肚子。才进宫多久?这就已经怀上了?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想不到,这个容妃还挺有心机。若不是被福宁郡主无意间道破真相,她们还全蒙在鼓里呢。有了身孕还霸着皇上,真是不可原谅。
一瞬间,容妃一下子成了所有妃嫔心目中的敌人。
毕竟很多人之前巴结容妃,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多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间而得到皇上的青眼,多宠幸自己几回。可容妃做了什么?收了礼,不仅没拉拔自己,就连怀了孕也霸占着皇上,不让他临幸后宫。就是皇后怀孕也没这么霸道过。
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众怒,成了众矢之的容妃,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收敛了表情,取下披在肩头的披风,委委屈屈收了起来:“就算郡主的话说得有些不对,这披风也不是送给我的,但我也领了郡主的好意。这披风,我会让人好好收着的。”
说着,便拿眼睛去勾明武帝。
只是此刻明武帝心中却是有些失望的。他知道萧含玉的本事,她说的话,多半都是会应验的。
容妃怀孕之事,刚刚诊出来的时候,他是极高兴的。毕竟宫里有几年没有龙子诞生了,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有些能力不足了。现在容妃怀孕,说明自己还是雄风不减当年。
本来想大肆庆祝一番,可是容妃娇娇柔柔地说,她们南越的风俗,孩子不满三个月,是不可以让人知道的,那样对孩子不好。体谅她远离故土,孤单一人,便应了她的话,将这件事死死地瞒了下来。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要瞒一件事,就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就算是皇后也不能。
可萧含玉偏偏就说了这番话,他曾有一瞬间也怀疑是皇后探得了消息,转而告诉了玉儿。可是玉儿连公主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可是连太医都诊不出的事,绝对不是有人告诉她的。所以,他相信这些事,都是萧含玉用那神奇的本事知道的。
就象大多数男人一样,明武帝心中总是喜欢儿子多一点。容妃是他现在最宠爱的妃子,自然也希望她能怀个龙子。可萧含玉却铁口直断,说是个公主。让他的心顿时冷了半截。
在场的人,没人知道明武帝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脸上波澜不兴,目光幽深。容妃自然也不知道,这短短一会,明武帝已经对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产生了失望之情,进而对她也有些失望了。
萧含玉觉得这场戏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便准备撤身走人。临走,还不忘好心地安慰容妃:“没关系,就算是公主,一定也是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公主。”
容妃差点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这个福宁郡主,根本就是故意针对自己。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自己这个宠妃是白当的。
“皇上,福宁郡主她……”
容妃脸色一白,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隐忍而依赖地看向明武帝。
明武帝将萧含玉的话暂时放到了一边,急忙将容妃抱了起来,一边让众妃嫔自便,一边命人叫太医去绫绮殿候着。
等明武帝一走,昭庆殿立刻冷了下来。众妃嫔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打着心里的算盘,默默地离开了这里。留下一片杯盏狼籍。
贺兰嘉懿牵着萧含玉的手,趁着月色慢慢往回走。两人身上都披着暖和的披风。贺兰嘉懿的是一件孔雀毛的,萧含玉的则是安亲王送的那件紫貂皮的。
“玉儿,那容妃当真怀的是个公主?”
眯着眼睛看月亮的萧含玉“啊”了一声,回头一脸迷茫:“不知道啊,我随便说的。”
贺兰嘉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说什么?你随便说的?你根本不知道容妃怀的是男是女?”
萧含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又不是太医,怎么可能知道她怀的是男是女。”
贺兰嘉懿敲了敲有些头痛的额头:“那你还敢在皇上面前乱说?你不知道什么是欺君吗?”
萧含玉晃了晃被贺兰嘉懿牵着的手,嘻笑着说道:“可容妃不是都反驳我了吗?我也说了可能是自己搞错了。”
看她一脸狡黠的样子,贺兰嘉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绷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手指用力地点了点那个小脑瓜子:“你啊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萧含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傻笑两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身看一下,率先向凤仪宫走去。
而另一边,明武帝心急火燎地将容妃送回绫绮殿。早已等候在那的太医立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