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歆抚着她的手,微微蹙了眉:“安平还是守着婧宜夫人,不曾离开半步么?”
傅瑶亦是敛了笑意,含了几分忧心道:“安平公主与梁姐姐母女情深,一定要不分日夜的为姐姐侍疾。臣妾派人劝过,也是无用。”
傅歆无言,有些无力地将面颊贴在她温热的手上。良久,傅歆重重叹息着开口:“罢了,也是她的孝心。”
整日的避于寝殿中,日子过得也似那拧不干的方巾般散着磨人的霉味,直教人丧失了存活的生机。寒症爆发的十七日后,傅瑶携着灵芝出殿透风。宫中的一切宛若繁华落尽的死气沉沉,四处静得如一座葬了欢愉与忧伤的坟。灵芝扶着傅瑶一路走来,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生死有命,傅瑶一向无惧生的另一端彼岸。
行至寒香殿时,门窗紧闭的景况令人身受生命流逝的黑暗。慕千与年仅四岁的安平衣不解带的照拂,拼尽全力地吊住了梁婉怡的一口气。傅瑶欲入殿探病,却叫已瘦得脱形满面胡渣的慕千拦下。慕千瘦削的身躯在春日里满天飘舞的柳絮下衬得愈为萧瑟,行过礼后哑着声音道:“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