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影影绰绰,连轮廓都看不分明,但声音却很清晰。

他对他说了什么来着?

对。

他说:“你还要执着多少年?”

“你知道度尽天下苍生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天下苍生的一切罪责都要由你背负。”

时笑皱了皱眉头,想起他负无穷的时运值……和这个有关吗?

那么,他上次录节目时候频繁的意外,是因为这倒霉催的时运值,还是真的有凶手想要他的命?

如果他上次的推测是对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可能会回忆起的那些事情,是不能见光的?或者会损害某些群体或者特定集团的利益?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时笑很想查清楚。

可他只是一只小兔子啊,对他来讲,这题已经严重超纲了。不但没有解题思路,就连一点点头绪和切入点都摸不到。

所以除了继续装他的单纯善良的小可爱,以不变应万变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时笑双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身边的床垫一塌,阎王问:“宝宝,想什么呢?”

时笑的大脑内存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挤得满满当当,顺嘴就溜出一句:“想你。”

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似乎不很符合他的人设?

于是他欲盖弥彰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来偷偷看阎王,没想到一抬眼就是大片的“美好风光”,视觉冲击力相当强烈,时笑的心禁不住怦怦直跳,脸也慢慢红了。

说起来,他和阎王也同床共枕很久了,久到差不多都到了老夫老夫的程度,可是阎王除了偶尔亲亲抱抱,“不经意”拿膝盖蹭蹭他的屁股之外,规矩得什么似的,不但没对他做过什么过界的事儿,就连睡衣都穿得整整齐齐。

虽然几乎每天洗澡,但合租房里的卫生间和卧室是分开的,洗完澡回卧室要路过公共区域,所以每次阎王都裹得严严实实,压根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时笑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

“怎么了?”阎王见他肤色不正常地潮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紧接着仿佛意识到什么,轻咳了一声,低声笑道,“发情期?”

时笑:“……”

发你个头!

时笑七分羞涩、三分生气地伸手摁掉了灯:“睡觉!”

第二天上午九点,《明星帮帮帮》的小型开播发布会如期召开。

本来这种小型的网综,没多少媒体会关注,但之前时笑在《真相大揭秘》中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包养绯闻反转事件”也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刘洋睿黑料曝光话题度居高不下,来现场的媒体竟然不少。

时笑八点半在后台碰见刘洋睿,十分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睿哥,早上好。”

刘洋睿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虽然偶尔会暴露一点儿小情绪,但大抵待人从来都是温和有礼,从来没有卸下过那副面具,可是今天明显脸色不对,看到他不y-in不阳地笑了一声:“别装了。”

虽然那几个爆料的账号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连ip都查不到,更没有任何线索指向时笑,但刘洋睿心里清楚,那段视频……只有时笑有。

他问过侍应生了,针孔摄像机就是时笑“无意”撞过他之后丢失的。

当时刘洋睿并没有往心里去,没想到……没想到时笑竟然如此y-in险狡诈、暗藏心机。

这人也太能伪装了,他之前竟然一直都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啊?”时笑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什么装?”

刘洋睿冷笑了一声:“那个针孔摄像机,是你拿走的吧?我那些黑料都是你爆的?看到我被人骂,是不是特别爽?”

“没有啊……你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爆你的黑料?”

“还不是因为我……”

刘洋睿因为愤怒,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已经引得不少工作人员回头往这个方向看。

“是不是不方便?”时笑眨了眨眼睛,十分“体贴”地问,“旁边有个房间,特别清净,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我们去那儿说?”

房间确实很清净,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就像是一下子把门外的喧嚣完全隔断了。

也许是因为空置了一段时间,房间里的桌椅设备上都盖着防尘布,刘洋睿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人之后,这才冷笑了一声:“说吧,我的黑料是不是你爆的?”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将右手c-h-a进兜里,摸索着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

时笑向后靠了一下,撞到什么东西“咔嚓”响了一声,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啊。睿哥,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别说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有,我们无冤无仇的,你还指点过我演戏,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爆你的黑料啊?”

“时笑,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刘洋睿冷笑了一声,“这儿没别人,你就实话实说吧。是因为我爆了你被包养的绯闻,你心存怨恨,想要报复我,对吗?”

时笑“十分震惊”:“什、什么?我和阿琅的绯闻是你曝光的?”

他目光中依次划过震惊、失望、难过、委屈,最后瘪了瘪嘴、吸了吸鼻子:“睿哥,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啊,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开播发布会还没有开始,但体育馆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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