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荒芜,花木茂盛,如果挑个好天气,还算是个不错的旅游地点。不过,这个时间点,这里没什么人,因此唯一一个“游客”看起来就分外可疑了。
椎名京看向拿着相机好似出来旅游的白发少年,对方居然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拍拍这个拍拍那个,他只好出声呼唤:“白兰杰索先生,你不会想要说这只是个单纯的巧遇吧?”
“我正想这么说呢!”
白兰转过身,笑嘻嘻地直接对着椎名京按下快门,隔着镜头发问:“那么,京君呢?刚刚那几个……好像都不是普通人嘛。那个白鸟是阴阳术的产物吧?阴阳术也是日本特产啊,我以前就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椎名京点点头。
“是的,那是皇一门的少主用阴阳术召唤的式神。”
“唔,嗯?”白兰等了会儿,见椎名京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笑着耸耸肩,“好吧,看样子京君也不是有问必答。我说实话吧,并不是巧遇啦,我受人所托,特意在这里等京君回东京,转达一句话。我想想,是这样说的——海洋的愤怒吞噬了贝壳,彩虹也未能幸免。没错,就是这句话,因为梦里的那位实在是个大美人,所以我也就来跑一趟了。”
梦里?
椎名京心念一转就明白了这是玖月牙晓让人转达的话。
没有直接告诉他本人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入睡,所以牙晓君就把那句话告诉了同为地龙的白兰。
“我知道了,多谢你,杰索先生。”
“不用那么客气。”白兰把相机放回背包,跑到椎名京身边,露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我的日语是自学的,如果有什么说话不合适的地方,请不要生气,告诉我哪里错了。京君,我们可是‘命运相连的同伴’哦,就算稍微亲密一点也是应当的吧?世界这么大,命运相连的却只有我们几人而已。”
椎名京过了会儿才说:“杰索先生觉得这种‘命运相连’很值得高兴吗?”
白兰抱着胳膊想了想才回答:“不,正确的说法是,我觉得这种被选上的特殊很值得高兴——我并不是和其他几十亿人同样的傻瓜真是太好了。”
刹那间,椎名京突然觉得自己之前一直把这个异国少年当成大恶人好像有点想太多了,对方似乎只是单纯地中二病发作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兰,白兰仍旧笑眯眯的,好像真的是个天真少年一样。两人对视片刻后,椎名京续上之前的话题说:“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宁愿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白兰立刻笑出了声音,一边忍着笑一边解释:“抱歉抱歉,不过,这可实在是有些好笑——不管怎么看,京君也不可能‘平凡普通’吧?虽然有些事情没有放在大众视线中,不过,伊势神宫出了一位被神明眷顾的神子的事情可是很有名的,我在意大利都看到过电视节目转播——”
“哈啊?”椎名京听得有些发懵,“电视节目?”
“哎?京君不知道?”白兰立刻来了兴致,“去年的时候,京君不是在一座神社表演过神乐舞嘛!当时很多频道转播了——我还特意录下来了。京君竟然不知道?”
白兰这么一说,椎名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因为专用于祭典的“神乐舞”是不可能随便跳的,通常只有在供奉有天照大御神或是三贵子一系神明的神社他才会表演。去年还在游历途中,因此没能回到伊势错过了“神尝祭”,不过,六月的时候他应热田神宫的邀请特意折返爱知县参加了尚武祭,表演了一次神乐舞。
“……杰索先生是说热田神宫的尚武祭吗?”
白兰打了个哈哈,摆摆手,说:“日本那么多神社,祭典多的数不过来,我哪知道是什么祭典,反正字幕打的是热田节日,六月的事情。又有灯会又有表演,看起来特别热闹,伊势的神子献给神明的舞蹈真是美极了——当时我可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娶那位巫女呢!为此还特意认真学了日语。没想到……嗯……总而言之,现在能够和神子被命运联系在一起,我还是很开心的哟。”
“……我该说谢谢吗?”
椎名京半天才挤出一句回答。
白兰一本正经地说:“不用谢,这可不是出于礼节的虚伪夸奖,我是真的认为当时跳舞的神子美极了——日本这边夸赞别人一般说什么?天女吗?反正我觉得,如果有女神的话,应该就是那样吧。”
……意大利人太烦了。
椎名京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身往车站走去。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杰索先生要去东京吗?如果不去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白兰眨了眨眼睛,满脸意外地说:“咦,我以为京君会邀请我去家里坐坐呢?那么我就能顺理成章地住下来啦——”
“抱歉,我家里不方便增加住客,也不欢迎访客。”
椎名京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这个意大利少年。
白兰可怜兮兮地看着椎名京。
椎名京不为所动。
白兰发现装可怜没用,无所谓地耸耸肩,收起那副表情,笑眯眯地说:“那么这次就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到时候,请多照顾啊,同为七御使的‘梶原君’?我没说错吧,京君的户籍上的确写着这个姓氏。”
庚姬曾经试图用“梶原镜”这个写在户籍上的姓名来动摇他,现在这个异国少年居然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