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盛妆为君,殿下只不过是个旁观者。”
苍竺又笑了起来,依然的无善意,甚至隐隐多了些我看不懂的地方,却又感觉十分与我相关。
他拿了一个小盒。
“明时,便是姥姥大喜,本殿特送来贺礼一份,聊表心意。”
那盒里的东西,我稍稍的瞄了一眼,便全身几近颤抖。
金银双铃。
我曾在路上遇见多宝,顺便多问了一句。他说,他看见栖风来过七宵天,取走了铃铛。
栖风何故要对我隐瞒。
金银双铃又怎会在苍竺的手中。
疑问一重又一重,久久未能消散。
我不待多想,身体却突然间无法动弹。抬眼间,苍竺竟拥我入怀。
“我送你好东西,也该收回点利息。”
他的话萦绕在耳。
我却无心听。
满眼都是立在不远处,不知何时过来的栖风。冷冽的温度拂着他的衣襟,我清楚地看见,栖风的眼睛里酝满了盛天的怒火。
下一刻,他持剑朝苍竺刺来。
苍竺松开我,反应极为迅速,接了招,与栖风斗将起来。
我不能动弹,但我十分肯定。
苍竺一定早就知道栖风来了。
他是故意的。
我的余光瞥见,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茂茂,还没走几步,倒霉的教打斗的两人误伤了。
飞出去的茶盏并着滚烫的茶水,齐齐朝我迎面袭来。
我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耳旁呼过一阵风,传来茶盏咣当的碎裂声。
待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栖风那张再为熟悉不过的脸。他解了我的定身法,揽着我的肩,再三确认我没事,才放下心。
那厢,待我转过身,早已不见苍竺的身影。
后来,茂茂告诉我。
那时,我有危险,苍竺与栖风同时收了手来救我,只可惜,晚了栖风一步。
茂茂说:“二殿下走的时候,身影相当落寞,看那光景绝非一日两日能有的,姥姥,你好好想想,这几万年来,可有做过始乱终弃的事。”
我好好的想了想,这几万年来,当真没做过始乱终弃的事。
明时,便是我和栖风的大喜。
玄明和慈黎两口子卯足了劲,亲自持办,不用想也会办的隆重热闹。
他俩大概也闲得慌。
我乐得清闲,抽身去了思邪山,找万小蝶。我近来十分的不思饮食,老想着吃酸杏。整片仙洲,独独鸿提那里的杏最爽口。偏这老骨头还记着陈年旧账,分外的不待见我。
万小蝶制的酸梅汤,口感妙得很。我唯有去她那里解一解馋。
我去的正是时候。
她刚巧制了一盅。
我说明来意,嘴馋了,要吃一碗酸梅汤。
惹得她打趣:“姥姥的鼻子可真灵光,莫不是一路闻着味来的。”
我直接抱了汤盅,拿了把大勺。
万小蝶此前见过我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的吃相,为今已是见怪不怪。
一盅捞得干干净净。她道:“姥姥好坐,我再去制一碗。”
我止住她:“别忙了,酸汤虽好,莫要贪杯,刻今解了馋我也该回去了,你好自珍重。”
不知怎的,这酸梅汤越喝越上瘾,若不止住,只怕今儿个回不去了。
万小蝶道:“该珍重的不是我了,姥姥的气色有些差,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恣意的笑了笑:“一把老骨头,自然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比。”
上回替沉鱼承了万年劫数,损耗的半成修为迟迟未能恢复,约莫是这个原因了。
我回了七宵天,老远便看见司墨。
司墨面色红润,想来在人间的小日子美得飞起。茂茂松土,他帮忙浇水。爱情的力量当真伟大,这厮总算有了人性。
他说,这次是特意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顺便讨一瓶仙露。
谄媚的拿了包一窝酥:“刚出锅的,热乎爽口,专门孝敬姥姥。”
这厮知道我嘴馋。
放在以前,我定不会同他客气。但此刻,酥香酥香的小甜点闻得我胃里一阵翻涌,别了头干呕起来。
良久,我终于舒服了些。
“姥姥你怎么了。”茂茂吃着一窝酥,难得关切的问。
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我一个没忍住,拂袖扇飞了茂茂。干呕了片刻总算平静下来,回头看去,茂茂驴一样挂在墙上,翻着白眼,嘴里还衔着酥饼。
司墨倒了杯清茶递与我漱口,欲言又止了片刻,终于开了口。
“姥姥......你莫不是,在害喜。”
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司墨反应迅速闪到一边。
混着我口水的茶尽数喷到了刚好走过来的茂茂脸上。
茂茂很是受伤,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我平复了心神,见司墨不像在开玩笑:“你为何这般笃定。”
司墨摇头睨视:“该笃定的是你才对,身为女子,这点觉悟都没有,还要我这七尺男儿提醒。”
我隐隐恍然,怪道法力迟迟未能恢复,怪道近来偏爱吃酸,怪道偶尔腹中不适,竟然......竟然有了身孕。
一种天大的喜悦蔓延全身,竟让我亿亿手足无措。
司墨带着笑意:“我这就去告诉崇明圣帝。”
“等等。”我唤住他,“这等大事,自然是我亲口告诉他。”
司墨脸上的笑意更大了:“那我这就去把孩子爹找来。”
司墨脚程很快,不出片刻便和栖风一道过来了。
我扑过去抓住栖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