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侍卫自然照实回答:“回殿下的话,徐娘子一早上的确出去了。”
他当即皱眉:“可有人跟着了?”
侍卫:“悄悄跟着了。”
李德这也不能放心,回头瞥着荣生:“去问问,她一早上干什么去了。”
日上三竿,纤细的五指遮在了眼前,阳光略微刺眼,进了西明寺,她有点迷路了,之前和张良娣来时候,轻车熟路的,还有小和尚引路,今个她一个人,穿了轻便的胡服,做个少年打扮,只为不用拿扇行走方便。可惜东南西北有点找不到了。
寺庙中香火很盛,香客也多,还是问了路才是顺利求了平安符。
花了银钱在一个老师傅那加持了下,领取了开了光的木牌,连忙收了在腰间的锦袋里,没想到起了一个大早,不等下山就这么个时候了,身边人来人往,才跪在蒲垫上,竟是出了点汗。
日头一照,手心顿时干了。
徐良玉低头拿出绢帕来擦脸,冷不防身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撞在了她的肩头,绢帕一时没拿住掉落了地上去,她也没太在意,连忙弯腰去捡。
人也是多,拿了绢帕才要起身,突然顿了一下。
身后不远处才跟过来的几双鞋,都一模一样的,她才一站起来,四个带刀侍卫模样的男人已经到了面前。
徐良玉拿眼瞥着他们,他们身上穿着和雍王府侍卫队一样的服饰,却从未见过。
其中一个欠身,低头道:“殿下让徐娘子速速下山,随我来。”
她手里掐着绢帕,,浅浅笑道:“可我还没拜完佛呢!”
那人略有不耐:“莫让殿下久候,徐娘子快些。”
说着身后那两个也过来了,几个人大要要架她走的意思,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走吧,回去吧。”
见她终于点头,那人转身就走。
只不过,他们将她夹在当中,是往山下走了,到了寺门处,却要往偏处走去。
徐良玉脚下一个踉跄,诶呀一声,弯下了腰:“诶呦,脚好像崴到了。”
说着她一手掐腰,一手去扶边上那个人:“你扶我一把。”
说着这就搭上他的肩头。
男人肩一动,下意识要躲,她正好逮这个缺口,突然没命地往山下跑起来了!
四人一怔,随即大步来追。
徐良玉平生没有这样害怕过,她使劲地跑,使劲地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救命,之前与她走散的雍王府两个侍卫也是听见了门口这边的熙攘声,终于寻过来了,可惜他们迟来一步,只能也在后面追赶。
山路上顿时惊叫一片,毕竟上山的人和下山的人一样多。
熙攘的人群当中,徐良玉只知道往下走,往下跑,此时也不知她的归处在哪里了,可即使这样,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都快飞出来了,她见过雍王府多少侍卫,因为对衣饰的敏感察觉到,他们穿的那一样的鞋都不是雍王府的。
细思恐极,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拼命地跑。
为何要把她带往偏处,为何要冒充雍王府的侍卫,为何要悄悄跟着她,现在她公然跑了,若是抓住了,能怎么样?
她不知道。
说到底也不过一个柔弱女子,徐良玉不敢回头,只管顾着脚下。
她也是一时急了,跑下山又能如何!
也实在是人多,给了她逃跑的机会,她也不知道就在追她的那四个人身后还有人在追救着她,只一味冲到了山下,身后人不知有多远,到了山下脚一软,不等辨明方向,一下摔倒在地。
她摔得也狠,是直接在石阶上一脚踏空,直接摔落的。
一时间,手上火辣辣地疼,四周似乎都安静下来了,身后不知谁狠狠在她腿上踹了一脚:“再跑啊!”
小腿反射性动了动,她心如捣鼓,额头突突直跳,想要爬起来,一条腿又绷直了抽抽的疼,竟是这个时候抽筋了,后面赶到了那两个随身侍卫也是及时赶到。
徐良玉勉强坐起,抱住自己的一条腿,使劲扳着脚。
她刚才跑太急,此时一停下来呼呼地喘,回头只见六个人已经在混战当中了,顾不得抽筋,她扳了两下脚,站起来扭头就走,下山的人和车也多,到时候只要钻入人群当中,搭个车先回去就能安全。
也是太过紧张了,才一转身,咣地撞在了一面肉墙上面了,她走得也急,撞得她耳边震得嗡的一声。才要抬头,来人已经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按在了自己胸前:“没事了。”
李德熟悉的声音,还带着他特有的淡漠腔调。
简直不敢相信,她猛然抬头,他竟然突然出现在了面前,惊恐之余,徐良玉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气息不匀,身后发生什么事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或许她安全了。
是了,安全了,侍卫队已经将他们围住了。
李德见她就仰脸看着自己,动也不动地,顿时低眸:“怎么?吓坏了?没事没事。”
表面上,李德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她知道,他没有表面那样淡漠,即使是隔着衣料,她靠在他胸前,也能听见他的心跳,几乎和她的一样快了。
这让她有点动容,也生出了些劫后余生的滋味。
眼泪差点流下来,忙拧过脸去了:“嗯,我没事。”
李德揽住她肩头,转身就走:“让你好好在府里待着,偏是不听,吃到苦头了吧。”
他脚步也不快,说得轻描淡写,手劲却是奇大,钳制着她跟着他一步一步地往雍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