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吧……他们此番回京,必然做足了准备的。”
“陛下英明……”杜公公抬眼悄悄看了眼这个仿佛看书入了神的主子,补了一句:“奴才瞧着,苏副使对这虞城候世子,不是很中意啊……”
颜启翻了一页书,语气依然平和,但是眼神中却透出了笑意来:“哪有嫡长女未婚配,次女就着急出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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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赢一晚上过的浑浑噩噩,还做了个噩梦,梦到她使尽了浑身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却没拧过自己那个说一不二的母亲,最终她哭闹着,被自己母亲用鞭子赶上了喜轿,哭哭啼啼的嫁给了那个花心鬼崔世子。
她不认命。她有一身的本领,她会相面术啊,再不济,她还会摸骨术啊,那个虞城候世子就是个短命相无疑啊!
等他病死了她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脱离这个牢笼了嘛!?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了她白头发苍苍,可悲哀的发现,对方反而活的越来越精神了。
最后那个苦苦等她多年的秦三临死前拖人来和她说,等不及苏二小姐了,唯有泉下相见。
她哭闹着,想要去寻他,却看到那崔世子挤眉弄眼的看着她,嘲弄道:“讲真,苏赢,当初你祖母教你相面术的时候,你是不是打瞌睡了啊!”
她梦中哭喊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最后还是桂心进来把她轻轻唤醒,苏赢这才逃离了梦魇。不过她心有余悸,折腾了一晚上也不敢再睡。
第二天一醒来,眼睛都快肿成了个核桃。
梦魇虽已,但余威仍在!
苏赢担心自己在相面这件技术活儿上,如梦中人所说,是真的学艺不精。毕竟她到现在也没有正儿八经的看过几个人。
“咳咳。桂心啊……”她示意旁边的小侍女:“随我去库房拿些东西。”
桂心疑惑,“小姐,您要送礼啊?”
苏赢笑的颇为意味深长,“这个你先别问,总之你待会儿穿上男装,我今儿个要去趟书院。”
看着桂心一溜小跑,苏赢自然知道这个小丫鬟为什么开心。当初她在太学院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带着这小丫鬟男装出行。
今天是她入仕以来,第一次去白马书院。
白马书院附近有颇多书画店铺,她不爱读书,也懒得去附庸风雅。今天带着一大堆补品去,就是为了找一个人。
这人是当朝的状元郎,最痴迷书画,被人称为“画痴”。这人平时倘若没事儿的时候,十日里边有九日的时间都会泡在这这些店铺中……
陈酉……
虽然知道了这人是个软骨头迎风倒,但是人多的时候,他倒是个做什么都爱端着的人。
苏赢虽然不情愿,但是她今儿个有求于人,还是带了一副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她曾经临摹的晋朝大儒潘安仁的一帖字。
【感冬索而春敷兮,嗟夏茂而秋落】
这贴字她当初写的极为用心,后来也被她那个要求严格的表哥称赞过许多次。说成是她最满意的作品,当之无愧。
她打包完毕,带着桂心,就兴冲冲的去了白马书院附近的安盛斋。
这安盛斋,里边经常会有一些颇为少见的名人字画,苏赢本人,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当初陇山大婚前,她明里暗里的没少调查陈酉。
那时候她一心以为自己相面准确无误,而陈酉本人又伪装的太好,整日里一副勤勤恳恳好学上进的模样。没曾想这种惺惺作态,竟然骗过了许多人。
苏赢叹了口气,摇摇头,往事不堪回首。
她在安盛斋二楼,等了没多久,果然就听到陈酉的声音。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略显吃惊的陈酉,语气较平时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驸马爷来的倒是准时啊……”
陈酉一看是她,立刻左右环顾一圈,意识到楼上并没有其他人后,他有些疑惑着:“怎么回事儿,今儿个老板告诉我,说是有人拿了一幅潘岳的字帖,想求着我鉴别一下是否真迹。”
他说着又看了一圈周围,随后目光稳稳落在对面这个笑意盈盈的少女身上。
“这人不会是你吧……”他说着,语气中竟然添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怨恨。
苏赢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他,示意他入座:“我怎么了,请你出来鉴别字帖的人,就是我。”
陈酉闻言,眉目一沉,也不多说话,起身就要离开。
苏赢急了,急忙上前拦住他:“陈酉,我真有一副潘安仁的真迹!”
陈酉敛眸看她一眼,语气悠然:“既然是真迹,还鉴别什么。”说罢竟然真的要绕开苏赢下楼。
这人!
苏赢见他软硬不吃,只能使出杀手锏:“陈酉!我拿的可是潘安仁的《秋兴赋
》,哼哼,倘若是真迹,我把话摆在这儿,你今时今日不看一眼,以后就算是求着我,也休想如愿!”
她杏目朱唇,说的倒是有板有眼的。
果不其然!陈酉听到《秋兴赋》三个字的时候,脚步猛的顿住,身子也左右颤抖了一下。
他接着回头死死盯着对面的少女,咬牙切齿却又不甘心的问她;“苏赢,当真?”
苏赢摊开手,笑的灿绽:“我骗你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陈酉几步回到书桌前,语气颇为焦急不耐:“给我看看,快!”
毕竟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苏赢心中虽然没有几分把握可以哄骗他,但是看着字帖在桌前,缓缓的摊开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感觉到了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