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问道：“你就是毓宁吧？”
钟毓宁直直的看着他，她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许是她平时接触的都是她父亲这种乡下人，如今一见这样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自然有些不一样，而且他的身份也让她多了想靠近的冲动，尽管他冷硬的面容也让她有些惧怕。
“嗯。”钟毓宁向他点了点头。
季冬至闻言颔首，又转向季晴，“二姐，我不管你答复怎样，最近几天我就住下来，一直到姐夫下葬再走，我不能让你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依仗，姐夫家的大哥本来也是个没品的。”若不是看到钟少华一家如此不讲理，他或许还没有这样强烈留下来的冲动。
“现在你已经接管了公司，事情那么多，你能走开吗？”季家老头子死了之后便将季家的公司全权交给了季冬至，这时的他应该一直很忙才对。
“不忙，来前已经把事情全部交代好了。”他走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随你。”季晴也不想和他再争什么，她也是了解自己这个弟弟有多固执。
就这样，季冬至在钟家住了下来，钟家门口停着那样一辆在乡下难得一见的奔驰车，在周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甚至有小孩子专门过来看这辆车，只为看看现实中的奔驰到底是什么样的。
钟家只有两间床，没有多余的，晚上的时候，季晴就找出了干净的床铺将钟毓宁的房间的床重新铺了一遍，就让季冬至睡她的床，母女俩睡另外一间。
“二姐，你不用这样麻烦的，别忘了我军大毕业后是在西藏都呆过的。”季冬至也知道最近季晴的心情有多低落，不愿她再为这些事操劳。
“我知道，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你怕是用惯了好东西，我能讲究还是讲究一下。”季晴回道。
“二姐，姐夫的事你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到当地警察局去过了，一定尽快把那人抓到。”
季晴却是苦笑了一声，“就是找到了人又如何，少强再也回不来了。”她抬首看向比她高了将近一头的季冬至，“其实你没必要做这些的，始作俑者都从来没有愧疚过，你又有什么值得如此执着的呢？”
“二姐，我对你好，那是出于真心，就像你小时候对我一直很照顾一样。”
“好了，这话再说下去就不像你了，要住多久随你便，反正我也不会赶你走。”季晴说完就缓步离去了。
季冬至却是回头看向乡下似乎格外黑沉沉的夜，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虫鸣蛙叫，树影也在夜风的吹拂下晃晃荡荡，难得安生。他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出于真心”，这话怕是他自己也不相信，但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季晴回到她房里的时候，钟毓宁已经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听见开门声，开口道：“妈妈，你已经安置好小舅了吗？”
季晴脱了鞋和外衣躺到了钟毓宁身边，将她揽进了怀里，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毓宁，我知道你最近在想什么，你爸爸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知道吗？要怪只怪命运太残忍，好人没好报，坏人却长命。”
钟毓宁一听这话又是落下泪来，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竟然早就被季晴看穿了。
“以前我妈妈，也就是你外婆是信佛的，她那时总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也相信，所以这就是你爸爸的命数。”季晴虽然心中比谁都悲痛，但也不是钟毓宁以为的那样想不开。
“妈妈，我知道了。”钟毓宁感激的回抱住她，她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却还要在这种时候来顾忌她的感受。
季晴轻拍着她的背，就这样和她静静的抱了一阵，见她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她又说：“毓宁，后天你爸爸就要下葬了，葬了之后我希望你跟着你小舅回a市。”
“不，妈妈，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如今钟少强去世，那就是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她没办法将她一个人留下无依无靠。
“别激动，我知道你孝顺，你听我慢慢说。”季晴忙安抚住她，“你爸爸身前买有保险，这次事故我已经询问过了，那边会有赔偿，然后我们家的那几亩田，我现在肯定也没法做，我会把它租出去，这样也会有些租金。平日里你更不用担心了，你也知道你裴叔叔家对我们有多照顾。这样一来，钱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怕我一个人。”
“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和那时的我一样，当时要不是出了那些事，我也该是上大学的。不过现在想来，我一点也不后悔，要不是我当年离家出走，也遇不到少强，虽然你爸爸不善言辞，长得也不是多出众，但他是真心会疼人的，这些年没他，我才不知道怎么过来呢。你这次乖乖的听我话，你小舅会把你照顾好的，你之后有空回来看看我就行了。”
钟毓宁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承认这个突然出现的小舅虽然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进，但因着他对季晴的关心，她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可让他这样丢下季晴和他走，她真的很难接受。
“我也不强求你，还有两天时间，你也这么大了，我逼着你做什么也不可能，反正我也说了这么多，我肯定是希望你离开。”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季晴决不愿再和那边的人扯上关系，她现在也是知道让钟毓宁留在这边是害了她，这次季冬至一来，她就刚好想到了这个办法。
“好吧，妈妈，你让我跟着小舅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