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护城河被填平,毛承禄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只要靠近城墙,城头鸟铳火器皆不能发挥效力,守城全靠双方真刀真枪的搏杀,现在这面城墙下连带民壮总共七八千人,同时对城墙展开围攻,那个冯检冯守备能有多少兵?比士兵数量多寡,看谁能消耗过谁?毛承禄心中暗自盘算,并且露出一脸的阴笑。
“盾车掩护,所有士卒民壮准备越过护城河!”毛承禄大声下令。
叛军在承恩门两侧总共填埋了六道通道,此时这通道都已铺上木板,片刻后叛军队伍中响起进攻的鼓号,承恩门两侧六条通道上,叛军盾车一辆接一辆越过护城河,每辆盾车后面都跟着一队叛兵士卒。
叛兵的弓箭手和鸟铳兵此时转移到停在护城河对岸的盾车后面,继续向城头射击。
城头震山营士兵隐藏在城垛之后向城下叛军射击,护城河通道上的叛军就像一个个靶子,不断惨叫着翻身落入护城河,但是终究无法阻止叛军越过护城河,靠到城墙下面。
一辆辆盾车停在离城墙很近的地方,民壮们被逼迫着将盾车两侧护板拆下,在城墙下搭建出一个个丈许建房的顶棚,叛军攻城兵卒便暂时聚集在一个个顶棚下面,这样可以减少城头投掷物伤害。
一架架云梯开始向城墙搭建,一队队叛军士卒呐喊着沿着云梯向城头攀爬。
叛军第二波士卒保护着战车也在快速靠近承恩门。
赵守刚站在城头将城下局面看的清清楚楚,黄近江刚才传达指挥长指令,火药包要在关键之时才能派上用场,现在就要靠震山营士兵与叛军面对面互搏。
震山营每位士兵都是精心挑选的的精锐,与叛兵对搏优势肯定很明显,关键是叛兵人数众多,如今在这面城墙上防守的士兵总共不到一千人,赵守刚担心城头位置出现疏漏,让叛兵抓住可乘之机。
赵守刚注视下方临时搭建的一个个顶棚,不自觉的的模仿冯检,嘴角撇了撇下令道:“向城下顶棚投掷火油瓶,给我烧死狗日的。”
指挥长说得对,凡事欲对平度城不利的人都是敌人!战场上你死我活,现在可不是怜悯的时候。现在考虑太多也没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霎时间,城墙下雨点般落下一个个瓷瓶,砸落在顶棚木板上立刻四分五裂,里面盛放的火油瞬间向四周洒落。
紧接着城头扔下成堆点燃的柴草,砸落到那些洒满火油的顶棚,很快引燃顶棚火的火势,不少柴草落到顶棚四周地面,这地面上也洒满火油,顿时一个个顶棚被熊熊烈火包围。
起先叛兵躲在顶棚中间,以为火势不会蔓延到他们身边,可是城头不断的抛下柴草与火油瓶,熊熊大火终于将这些顶棚淹没。
赵守刚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不断从顶棚内窜出的叛军,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由被大火烧伤之处,一些烧伤严重的直接趴在地面嘶喊,一时间城下叛军混乱不堪。
那些民壮因为被逼着搭建云梯,几乎没有受到火势攻击,看到顶棚内叛军兵卒仓皇逃离的模样,更是胆战心惊。
此时承恩门两侧城墙上已经有十几架云梯大上城墙,那些呐喊呼喝的叛兵几乎快要攀上城头。
城头上震山营士兵两人一根撞杆,对准搭在城头的云梯,其中一位士兵冒险将撞杆对准云梯顶端,然后两人合力将云梯向侧面推动,直接将云梯从侧面推翻,云梯上的叛兵自然是落地摔死。
另有一些士兵不断的从城头乡下投掷灰瓶,灰瓶砸在城下密集的人群中,顿时石灰粉溅得到处都是,许多叛兵和民壮眼睛被石灰迷住,忍不住捂着眼睛大声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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